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足80%的暂时48小时内无法显示新章内容哟 这个反应是自然的——因为他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和白间见面,而地点还是在雄英、这所专门培育英雄的名门高中里。
甚至, 现在的她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学妹。
轰焦冻支着下巴,又漫不经心地用圆珠笔敲着桌面上的英雄科专用课本, 表面上装作在用心听相泽老师说的话,实际上却在思考她的事情。
……他记得, 他和她是从幼稚园开始认识的。
在他三岁那年,他入读了距离本家一段路程的幼稚园,那是一所贵族幼稚园,入读的学生非富则贵, 而白间的家庭也不例外——她的双亲都是职业英雄, 不论在媒体大众间、还是英雄界里都少有名气,甚至,她的父母还曾经与父亲的事务所有过数遍的合作。
当时她人就和现在一样, 留着浅杏色的及肩波波头,粉嫩白皙的脸上是一双圆圆的、清澈的大眼睛, 她总爱穿在校服外套上一件白色的羊毛外套,可以说是和刚才食堂的她的扮相一模一样。
但理所当然, 这点普通的事情还是不足以让他留意她的。
真正让他记住她的,是她那个特别慢和迷糊的性子——他那时候总在想,白间真是完美地与她那对英雄父母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对比,她的父亲是个能操纵水的英雄、母亲是个能将身体化为烟雾的英雄, 他们能在灾难现场快速拯救遇难的民众, 以速度与协调性在职业界闻名。
但白间就不一样了, 她人迷糊不止,学习还永远追不上大家的进度,大家能在3岁倒背如流的英文字母,她到了6岁还是会念错,甚至把b写成d、把p写成q、把Q看成O——为此,幼儿园导师甚至几度将她从人群中揪出来,逼着她在全班面前背诵英文字母的顺序……但不论背诵多少遍,她还是会有把答案弄错的才能。
白间她在5岁才懂得写自己的名字,汉字的写法自然是到了6岁之后才能熟练。一般幼稚园学生在6岁的时候已经能用平假名写图文日记了,但她到了6岁还是会把日本字反过来写,她的日记没有人能看懂,而就是幼儿园导师让她念出来……她也能把自己写的东西念错。
大家5岁就能自己阅读的绘本,她只能眼巴巴地坐在朋友旁边让她们给她念,而假若绘本到了她手上,她是非得用手指指着绘本一个个字念的,不然是念不出来
而她的行为,才是特别让人印象深刻——轰焦冻记得,当时他们幼儿园在3岁左右为了培育同学使用个性,很早就有了让大家活动身体的体育课了,但不论是跑步、投掷气球还是一般的走路,白间还是有本事跌倒走歪,甚至被老师设置的障碍物直接绊倒。
至于大家在约莫3-4岁时觉醒的个性,她也一直没觉醒。
简单而言,就在他能轻松左手一把火、右手一块冰的时候,白间还在学习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将那张无辜的脸贴在作业本上,一遍一遍、认真执着地抄写默背自己的名字写法。
也拜这个所赐,她逐渐被班上觉醒了个性的孩子给排挤了起来,他们直接地唤她‘笨蛋子’、‘慢子’……至于一些性格稍微早熟自我的,甚至会三不五时敲她的脑袋,用嘲讽的口吻问她:“你今天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没?”
对此,她总是气得鼓起嘴来:“我在努力学的!”
……嗯,他知道她的确是有在努力学了,因为每次他往她的方向看去,她都在捧着她小小的罚抄本罚抄、或是缠着她的朋友给她念绘本。但这些在轰焦冻眼中,怎么看都是无用功——因为他知道,不论她那天罚抄多少,她明天还是能忘记一半的。
她的学习毫无长进,甚至还因这个学习习惯搞了个近视回来,年纪轻轻就得带着厚重的眼镜,顺道被同学们嘲笑了一段时间。
“……小焦冻,你的个性好厉害哟!”
他记得,那时候的她,偶尔也会和属于班中中心的他说这样的话。
而对此,轰焦冻没有搭理她,心里又毫无恶意地吐槽:不如说是你差太远了?
……
但即使如此,白间还是一直嚷着要成为像父母那样的英雄。
……实际上,他得很抱歉地承认:当白间杏树将‘我要成为父母那样的英雄’这个志愿在幼稚园毕业礼上跟各位同学发表的时候,全班同学都不争气地笑了,他也不例外,他记得他当时摆出了个非常质疑的表情。
直至6岁为止还没觉醒个性、连抛个球都能跌倒的她身上,真的有成为英雄的可能性吗?最少那样的未来,他是想象不能的。
在班中拥有优秀个性的孩子身上、没有优秀个性但却有优秀反应能力的孩子身上,他都看见了他们成为英雄的未来,但当聚光灯落到白间的身上,他却找不到她身上一点发光的可能性。
但也是那一天,让他对白间杏树这个孩子有了一个新的印象。
那一天,轰焦冻永远不会忘记毕业台上的光景。
那天他刚好站在她的旁边,在她发表志愿之后,同班同学对她的嘲笑声、家长们同情的发言以及导师的无奈叹息都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中,就更不用提他身旁那个少女了,她只是个不会写字念书的笨蛋,但却不是聋子——大人们嘴上说的‘很可怜’、同学们嘴上说的‘不可能’……她也是肯定听得懂的。
之后,也不知过去多久、后续有多少人发布了对将来的志愿,在台下对她的舆论声逐渐散去之后,年幼的轰焦冻才敢小心翼翼地望向身旁那个被聚光灯照射着的女孩,然后,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就被她脸上的表情意外到了——
那一刻,她的眼眶红红的,泪水就在她厚重的眼镜框后打转,但即使如此,她还是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着下唇逼着自己正面面对台下参加毕业礼的家长与同学展露笑容。
轰焦冻想,在这个聚光灯聚焦的舞台上,怕是不会有人看得见这个女孩隐藏在厚重镜片后不甘心的眼泪吧,而她也不愿意被大家看见她的不甘心,所以那么用力地握着拳头,都到了颤抖的地步。
然后他转念一想,貌似在这就读幼稚园的三年间,他也未曾见过这个女孩哭泣的样子——不论是被老师揪出来背诵英文字母时、在球场上跌倒时、还是被同学戳着脑门嘲笑时……她都没表现过一点要哭的样子,而是软乎乎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