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低头,看着怀里她醉得酗红的脸,心口又热又胀。
热是欢喜她在怀。
胀是惆怅她的过往。
若爱一个人是自私的,若有一天她注定要想起,那么他宁愿她永生有个空白的过去,而未来由他来给她填满。
抱着她回到了他的军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走到一旁点燃了烛灯,他走上前来,替她脱去了睡着会不太舒服的外衫。
傍晚又是一场雨过,这山林里的夜微凉。
他扯过被子,轻轻地给她盖至胸口,把她总是不爱放在被子里的手放在被子外面。
不多久,常云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端着放到了床边的桌子前。
柳瑜站了起来,往一旁去取了擦脸的毛巾过来,坐在床边,放到了水盆里。
常云见状,壮起胆子道:“爷,还是我来……”
“你去让人做一碗醒酒汤送过来。”不喝醒酒汤她酒醒了会头痛。
“是……”常云轻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常云的爹原是柳家的园丁,只是孩子跟家主的孩子差不多大,家主宅心仁厚,就让孩子们跟着少爷一起读书。
常云跟着柳瑜二十多年了,看着他身份尊贵的少爷,从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养尊处优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步步地走到伺候别人的这一步……
也许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甘于卑微。
军帐的帐帘拉上了,烛光昏黄昏黄的映照着男人专注温柔的侧脸,他拿着毛巾,仔细地给她擦拭她的手,她的脸。
“不、不要……变态……墨魇你这个变态……我死、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救、救我……落尘……落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