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让人没法接。
夜慕参又困又乏,又头疼又糟心。
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盛满清酒的玉杯,做沉思状。
“没什么舍不得的。”夜慕参双眼空洞,犹如风化的沙石,“景哥什么都好,就是优柔寡断了些,你这样的冷血怪若能为他把关,是再合适不过。
“到时候飞黄腾达……苟富贵,勿相忘,啊哈哈哈。”
凌商终于发现夜慕参对着他微开的领口出神,眼里划过一丝嫌弃。
他挑起一细撮长发抿在双唇,双手将随风飘飞的发丝绾到脑后。
夜慕参真是受不了凌商嘴含青丝的样子。
有毒。
还好在他毒发身亡前,凌商已经利落地吐掉长发,将自己凌乱的发丝束好。
又是另一番模样。
“我说过,我不会在洛阳久留。”凌商啄了一口薄云酒——他喝酒同吃饭一样细致,半天也没喝下多少,此刻脸上却微微泛起红晕,“比起整日为太子操心,我更愿与你这朋友多喝两杯。”
夜慕参却觉得,这酒是绝对喝不下去了。
他道,“交易谈不成,酒我就不喝了。另外,乘风你也收下吧。
“你放心,这是我从景哥那儿顺的,不是他下的聘礼……
“乘风比迎啸更温顺点,我以为你会喜欢……
“罢了罢了,这几年迎啸陪我一人一马走江湖,小爷早就认定了这一匹坐骑。
“如今它居然见色忘义认你做了主人,我也无话可说。
“总之,交易不成情义在。你认我这个朋友,我绝对不会薄待你。你就让乘风和迎啸做个伴吧。”
凌商没有拒绝。
夜慕参未再沾半滴酒,怏怏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其实,交易不成,还哪来的情义?
只是,夜慕参这辈子,还真没做过失手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