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梨木浅浮雕门被合上。
夜慕参此刻正坐在床榻边上,略感不安。
他不能让人看到夜慕景这模样。
从入口的角度看去,屏风后确实有一身姿优美的男子靠着床帏坐着。
床榻上那位被媚药折磨得湿汗淋漓的前太子,则蜷成了一团,瑟缩在夜慕参背后。
来人或许还有几分狐疑——这回怎生穿得这样严实?
他没有再向前走,也没有向四周环顾,似乎在整理自己的心情:今天又该玩什么花样呢?
明亮的光线透过纸窗;来人背着光,又隔着屏风,一时间夜慕参也看不清他的脸。
夜慕参不由得微微眯起眼,定睛端详着那人。
他体型中等,站姿很正,透着威严气势。
他一手负在背后,另一手稍稍托在腰前,是大儒的做派。
他未戴官帽,却身着绯紫单罗铭襟缎袍,胸前以金线和彩丝秀制的精致对雁补纹赫然醒目。
……
夜慕参眉头愈发紧锁。
朝廷文武百官的官服都有严格的规定,不可僭越。
光凭这身衣服看,夜慕参也知道来人是谁。
“董大人,”夜慕参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他脸上是虚伪却不僵硬的笑,“别来无恙啊。”
董昌游怔了怔,脸上却依旧从容不迫,丝毫不慌阵脚。
他也发出和煦的笑声,“夜堂主?你也是侯爷请来的?”
夜慕参浑身被一股恶寒侵袭,气得脸都青了。
什么叫“侯爷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