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扬了扬眉,等宋孝民继续说下去。
宋孝民愈发心虚起来,却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怯意,“因为五殿下成了此案的最大嫌疑人……你知道,以我的办案风格,必然会想尽办法逼他招供——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只要是我认定的,我总归是有法子的。”
“这一点……我倒是很欣赏你。”凌商露出赞许的浅笑,“有的人就算从没惹上什么案子,却不见得清白。”
宋孝民清楚,凌商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厌恶。
——他们都不是被俗世所谓的正义与道德捆绑的人。
可以说,在某些方面,二人或许还是对方的知音。
宋孝民却没有因凌商的赞许而松懈精神,“承蒙赏识。只是……你为救五殿下而插手周太傅的案子,实在是不太明智。”
“我明智与否,也与你无关吧?”
“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那案子就是我负责的。我当日确实是想挫挫五殿下的锐气——五殿下在民间的拥护者,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多。所谓‘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五殿下的存在,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于我……都是一种威胁。”
“所以呢?你陷害他,朝廷上下全都熟视无睹,甚至巴不得落井下石,好夺了他的笑傲堂,瓜分他的势力……”
“侯爷言重了。我只是讲了个事实而已。若非陛下对他视若仇敌,我等臣子又怎敢公然构陷他?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讨陛下欢心,混个升迁?”
“你们对陛下的心思,揣摩得可够透彻的。”
“哈,过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