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数年的无弋就是在那一天复苏的。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那种感受吧。
凌商望着手腕上的符文,头一次想到,自己似乎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既然已经是个坏人了,那就不必再去做什么好事了。
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凌商想做什么呢?
……
……
在一个暮暑的傍晚,凌商采药时偶然遇到了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黑蛇。
它通体漆黑,攀在一株三分枯萎的玫瑰上。
凌商从没见到过这样漂亮的蛇。
他伸手去碰那条蛇,后者却惊恐地缩回了信子。
浅浅笑了笑,轻轻折下了玫瑰。
手指被玫瑰上的刺扎了好几个破口,血液顺着花株流下。
那黑蛇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小心而敏捷地爬到了凌商的手上,试探地抬了抬头。
凌商好久没有遇到这样有灵性的蛇了,眼里一时也盈着柔光。
黑蛇不过两指宽,冰冰凉凉地滑到凌商手臂上,信子在他的伤口附近轻轻扫着。
凌商心念一动,摊开手掌,花株落地,黑蛇含住他的手指细细舔着他的伤口。
不一会儿,伤口竟愈合了。
真是不可思议。
凌商把它装进了紫砂罐,迎着夕阳往回走。
还有许多人等着他的药呢。
回到那溢满鬼气的地方,凌商的神色再一次变得冰冷。
不用多久,他就会永远地离开这地方。
然而这一晚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与八年前一样,凌商只是极快地瞥了一眼,就发现了满屋子里那个与众不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