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爷谢大爷!”小二开心的不得了,“小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毕竟小的跑了五年堂了呢,二位爷就请放心吧。”他看了看成杨的表情,又道:“那如果二位爷没有什么事,小的就先去忙了,若是有事儿喊一声便成。”
成杨挥手让小二走了,然后端起粗瓷茶杯抿了口所谓的最好的茶水,啧了声将杯子放下,看向君无咎道:“无咎之前觉得那张叶氏有问题的推断,怕是要成真了。”
君无咎叹了口气道:“学生到宁愿……但是这也只是一个推断,没有确凿证据仍旧无法断定杀掉张勇的凶手就是张叶氏,毕竟张勇死的时候,张叶氏可是在衙门里呢。”
“但是有了复仇的这个方向可以查,最起码能省不少的时间。而且张叶氏就算再有本事,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来,如今这个案子里还未曾找到的人就是那晚报信之人,那个夜宿张家的女子。不过回去之后倒是可以查一下四五年前卖艺人死亡的卷宗,希望可以查出点儿东西来。”成杨抿抿唇,看向君无咎笑道:“不知无咎晚上可愿陪本官去夜探某个地方?”
君无咎推辞道:“学生不过一届书生,还是不要拖大人后腿了。”
“在别人面前隐藏实力也就罢了,在本官面前隐藏实力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啊。”成杨似笑非笑的看向君无咎道:“手无缚鸡之力?嗯?”
君无咎的脸色略沉了下来,过了片刻,他苦笑着摇摇头道:“料想是骗不过大人。”
“我且不管你为何要隐藏在这小山村之中,但是既然被牵扯进这桩案子,总要配合本官调查。毕竟你还有个秀才的名头,总不能就这么自甘埋没下去吧?”成杨威逼利诱。
君无咎看向窗外,在烈日的蒸腾下,外面的景色都有一些扭曲。
“有的时候,不是我想去做,便就能做的。”他轻声道。
“但是不去做,便永远都做不到,不是吗?”成杨微笑。
君无咎自顾自的愣神儿,直到茶水冷了,才吐出一个字,“好。”
初一带人去查询证据,顺便将县丞找回来。
崔县令成了摆设,心中有鬼又着急,却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他在成杨与君无咎出门之后找了个小厮去刘府传话,可是小厮一去不复返,让他更加紧张了。
崔县令并不傻,否则也不会做了好几年的县令了,他手底下过的案子从不涉及任何官员或者有背景之人,当初君无咎撞入他手里也是因为这不过就是个落魄秀才,一个落魄秀才出了这种事百口难辩,回头寻个借口从牢里将人弄死也就一了百了了,可是谁知道这个档口会跳出个大理寺少卿!
那周家简直,如此丢脸的事居然告去京城,真是不要脸面了!
对崔县令来说,若是家中发生这种事,自然遮掩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上告?
他在衙门急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把成杨盼回来,谁知道对方却要看四五年前一桩案子的卷宗,四五年前?这特么怎么找!
崔县令跟文书从案宗室翻找了许久,才把尘封在一口破箱子里的那破旧发黄的卷宗找到,交上去之前自己还看了看,不过是个卖艺人半夜迷路被野兽咬死的案子,可是那成大人看这个做什么?他略一思索,心中咯噔一下,紧接着将卷宗翻到后面,果然看到了那个叶字。
这卷宗里写的是叶家一个卖艺学徒死亡,叶家自然就是张叶氏的娘家,难道张勇和胡铁牛遇害一事,与这叶家有什么牵连?不过幸好这案子并不是他断的,而且这贾县令如今去了一个不错的县,继续当他的县令了。
要不要写封信去提醒那贾县令?毕竟当时贾县令对自己也是颇为照顾……可是如果这案子真的与今天的案子相关,那么提前让贾县令起了防范之心,他会不会让自己背黑锅?
崔县令的脸色变了几遍,终究在文书的催促下合上卷宗,把卷宗带到成杨面前。
不过就是一桩争风吃醋打死人的案子,为什么居然牵扯到五年前?崔县令好奇的百爪挠心,却也不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