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有专门给证人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是也算是干净。而且方便有突发状况时候提审。
李老爷跪在堂前,成杨仔细的看着他。
这两日有衙役会来禀报张李两家在证人房的情况,都有些出乎成杨的意料。
李家死了儿子,但是李老爷看上去并不悲伤。张家闺女遭遇了这种事,可是张老爷吃得饱睡的香,似乎也不忧虑。
这倒是有趣儿了。
成杨问:“李云贵,本官听说你与那张家不合,可有此事?”
李云贵看上去并不避讳此事,道:“禀大人,确有此事。”
成杨问道:“为何不合?”
李老爷面露难色,然后道:“那张万全品行不好,所以小人与他十分疏远。”
成杨道:“只是品行不好就让你不惜坏掉张家小姐的清誉,找人去陷害与她?”
李云贵色一变,道:“大人为何如此问?这种事,小人怎么能做得出来……”
“李盛说你拿了银子去找他,不是吗?”成杨打断了李云贵的话。
李云贵笑道:“不过是个泼皮,他的话大人居然也要信吗?”
成杨道:“为什么不能信?就算是泼皮,当遇到性命有关的事,也会讲实话,不是吗?”
李云贵脸色更加难看,“大人可是要屈打成招?”
成杨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有趣儿,所谓的屈打成招应该是让李盛认下他闯入张家小姐的院子并且打死李家少爷之事吧?但是本官并未用刑,而是李盛亲口与本官说的,难不成李盛与李老爷您中间也有仇怨?”
他等了片刻,见李云贵不说话,又道:“还是说,本官给你的感觉,会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屈打成招的酷吏?”
“小人不敢!!”李云贵连忙伏趴在地上,口中却道:“小人只是想不通那李盛为何要冤枉小人!”
简直是个老滑头,成杨看向君无咎,冲李云贵努努嘴,脸色露出厌恶的表情。
君无咎问道:“那你与李盛说话的时候,旁边可曾有其他人?”
李云贵滴水不漏道:“小人并未与李盛说过话。”
君无咎道:“你就这么确定?如今那人证就在路上,怕是两天之后就要到了,到时候李老爷你也会说与他不认识吗?”
李云贵彻底愣了,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成杨冷笑道:“李云贵你可知道,本官查案已有多年,至今手中从未有过冤案错案,靠的是什么吗?”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头:“是这里,总有人觉得自己做事滴水不漏便肆无忌惮……那你可知如今被本官下入牢中的崔县令?崔县令断案,我想李云贵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难不成你觉得本官也与那崔县令一样?嗯?”
李云贵开始出冷汗。
“你现在说,本官就听着,若是现在不说……那本官听完张万全所说的话,可就不会再允许你张嘴了。”成杨刷的沉下脸,冷冷的看着李云贵道:“本官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跪在这里好好想想,要与本官说什么吧!”
说完,起身边去堂后了。
君无咎跟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李云贵道:“李老爷,其实这件事儿你的错处并不很大,为何要如此嘴硬呢?”说完也不管李云贵什么反应,急匆匆的走了。
来到堂后,成杨笑道:“你觉得这李云贵会招认吗?”
君无咎道:“他招认不招认无所谓,但是我们可以让张万全听到他全部招认了的消息,不是吗,大人。”
成杨忍不住拍了拍君无咎的肩膀道:“有清悦在本官身边,真是省了本官大半的精力心思,本官简直已经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