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小婢很快出现。方文君道:“阿绿,带小细下去,好生照顾,莫让闲杂人等看到她。”绿衣小婢点头上前,牵起小细的手,躬身告辞,转身时,正迎上元鼎那两道戏谑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果然叫绿衣啊。
两人走后,方文君道:“不想我掺和到这件事里?”
元鼎道:“呃……我是想问,上回吃过的那种糕点,不知道还有没有……”
方文君没好气道:“没有,你以为本姑娘天天下厨?”
元鼎难掩失望,像是听到了肚子的抗议声,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眼一花,险些栽到桌子上。
方文君微微一笑,道:“公子布衣之身,搅动百济朝局,可为何,偏偏选中扶余泰呢?”
元鼎压下辘辘饥肠,道:“文君姑娘就认定某别有所图?倒是姑娘你以女子之身,在这泗沘城中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几经风雨屹立不倒,国色天香纤尘不染,让元某甚是叹服。”
方文君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道:“公子倒是下过一番功夫。可惜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元鼎道:“元某是个买卖人,手中有货,而扶余泰正好需要我的货,再由沙吒相如牵线,一拍即合。当然,元某的货质优价高,交货的时候顺带给了些使用的建议,就当做买卖的添头一并促销了。”
“如此说来,扶余泰并非首选?”方文君不动声色,步步紧逼。
元鼎道:“姑娘在百济多年,王子之中,可有看好之人?”
方文君顿了顿,给出八个字:“蕞尔小国,井底之蛙。”
元鼎往后挺了挺腰身,道:“蕞尔小国,却是海东要冲,牵一发而动全身。”
方文君像是确认了什么,道:“公子果非常人。”
元鼎道:“方氏带方大族,在熊津亦是家势雄厚,文君姑娘又为何要只身南下,在泗沘城中苦苦打拼呢?”
方文君望着他,眼神迷离起来。元鼎的话勾起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酸楚、无奈、痛苦、决然,百感交集,刹那间涌上心头,眼圈竟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