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琰黑眸阴翳地看着身旁的无尘跟容逸,显然还在等两人的答案,简灵被玉卿带走,时间越长越不利的道理,苏君琰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此刻,他内心的焦灼程度可想而知。
“你们怎么都不吭声了,眼下到底该怎么办?”,脸色阴沉的苏君琰当场就冲着无尘,容逸两人低声咆哮,俊脸表情略显狰狞,握剑的手更是因为太过于用力的缘故,咯吱响。
一旁的姜亦珊脸色苍白如纸,娇躯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她是真的快要被苏君琰吓死了,感知危险的本能,不断地告诫姜亦珊,让她赶紧离开这些‘大煞星’,可她却一步都挪动不了,纯属被……苏君琰吓的。
无尘拧眉看了一眼星眸蓄满眼泪的姜亦珊,而后又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薄唇紧抿的容逸,思绪百转千回之后,无尘轻启薄唇道,“玉卿个性孤傲,且不按常理出牌,眼下我们谁都不知道玉卿会将简灵带往何处,漫无目的地追赶,毫无意义。”
无尘言下之意就是让众人先离开樱花斋,之后再从长计议,苏君琰本来就精神高度紧绷,更因为失去了简灵行踪而情绪处于失控的边缘,这会儿一听无尘这‘袖手旁观’的消极话语,当场就炸毛了,苏君琰甚至直接用剑指着无尘的咽喉,目光阴鸷道,“无尘,今日之事,你负有五成以上的责任,倘若简灵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一看苏君琰这架势,容逸眉头狠狠地皱了皱,黑眸更是闪过了一抹凛冽的寒芒,转瞬即逝,他赶忙上前,隔开苏君琰跟无尘,表情严肃道,“够了,你们也不看现在什么情形,居然还有心思内讧,这样好了,我们先去刑堂,玉卿作为刑堂堂主,总是要回刑堂的。”
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容逸建议身边两个剑拔弩张的家伙直接去刑堂,虽说此举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守株待兔,可也强过毫无头绪地抓瞎啊。
之前对上玉卿的时候,容逸也曾‘有幸’看到过玉卿的脸,虽然那时候玉卿满脸血污,可却并不妨碍容逸认出面具下的玉卿原来就是沐晨风的事实,
容逸其实也有私心,因为他并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后来才赶到的无尘跟苏君琰,当然容逸这么做也是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起别的纷争来,当务之急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要追踪简灵下落,如果再因沐晨风分心,反倒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为了大局着想,容逸也必须慎之又慎。
就在容逸有些分神的时候,一旁的无尘率先开口道,“我同意去刑堂。”
无尘最先表态,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落在神色几分冰冻的苏君琰身上,显然也在等苏君琰发话。
无尘的出声打断了容逸的出神,容逸眸光微闪地看向薄唇紧抿的苏君琰,而后再度提醒起苏君琰来,“君琰,我知道你担心简灵,可眼下我们无计可施,只能暂时先用这种笨法子了,其实你也不用将事情想得太糟糕,你难道忘了天启九年中秋节的事?简灵,她算是一个矛盾体,总是能够做出一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我相信这一次她也能够转危为安……”
容逸在说到天启九年中秋节这个特殊的节点时,刻意加重了语气,明显是在影射着什么,无尘起初神情还有些迷茫,但很快就眸光一厉,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容逸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眼下是苏君琰在钻牛角尖,倘若他不能自己想通,旁人再怎么规劝也没用,就在容逸心思微动的时候,苏君琰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剑鞘,而后就语气生硬道,“我们现在就去刑堂。”
见苏君琰终于不再搞事情,容逸那颗高悬在嗓子眼的心也跟着平稳地落进了肚子里,他轻扯薄唇笑了笑,而后就点头道,“我们即刻下山。”
不过在离开樱花斋之前,苏君琰还是没忘记将玉卿视为心血的樱花斋付之一炬,毕竟苏君琰心里那口气还没能成功咽下去。
姜亦珊一脸痛心地看着被滚滚浓烟包裹的樱花斋,都快要哭出来了,如果不是苏君琰表情太过于凶狠,姜亦珊估计都会斗胆跟苏君琰理论,谴责某人一言不合就破坏环境的行为,可她不敢,毕竟小命只有一条,而且此刻还捏在面前三人手中。
作为异@能@者,苏君琰当然知道如何才能避免引起森林火灾,他想要摧毁的只是樱花斋而已,谁让这里是玉卿的秘密据点呢?确定樱花斋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后,苏君琰这才冷着脸离开,容逸拧眉看了一眼只剩下黑漆漆骨架的樱花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而后就跟上了前面的苏君琰,无尘眸光幽幽地扫了一眼表情很是悲愤的姜亦珊,而后缓缓踱步到姜亦珊面前,姜亦珊有些畏惧地看着表情淡漠的无尘,磕磕巴巴地说道,“国,国师……”
面对这种太过于强大的存在,姜亦珊除了畏惧,也只剩下畏惧了,姜亦珊都不知道该称呼无尘什么,最后脑子一抽,脱口而出的就是国师这种高大上的名号。
姜亦珊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脑海里都闪现出很多既血腥,又恐怖的画面,但无一例外都跟死法有关,毕竟简灵被她家堂主带走了,怒不可遏的苏君琰已经亲手毁了樱花斋,那无尘又会如何发泄心中的不满呢?
就在姜亦珊觉得自己必死无疑,而且还极有可能死得无声无息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无尘那毫无情绪的清冷话语,“你可以将这里发生的事,一一回禀给你家堂主。”
无尘这话一出,姜亦珊小脸刷白道,“国,国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堂主去了哪里,我,我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