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片刻后,就径直走已经冷静下来的王国齐身旁的桌子,坐下来后,就开口轻声询问道:“大叔,把您遇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说吧!”刚说完,在讲桌前的张阿妹也走了下来,同样坐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不过并没有将目光看向王国齐,虽说大叔的身上已经褪去鲜血外衣,可是依旧刀痕密布,而且不知发生什么事,大叔的身体上并没有衣物遮盖,阿妹不去看也是有道理的。
至于我则没有那么多的忌讳,甚至一边竖起耳朵,一边不断用目光打量大叔身体上的怪异刀痕,大叔在我的注视下也缓缓开口道:“四天前的晚上,我送最后一位客人回家后,就立刻返回我的住处,然而当我刚到门口,就听到一连串‘啊.....额......’的痛苦叫声从屋里传来,那声音正是我的儿子。我当即将门打开,进入我儿子的房间中,发现我儿子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掐着自己的肚皮直呼痛,眼看着儿子的手指甲掐破肚皮,流出殷红的血液,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连忙将儿子背起,去往医院。”
中年大叔的声音有股特殊的魔力,似乎听他的讲述,我就能感受到当时王涛痛苦的模样。
他讲述的前半段事情和从安顺小区的保安那里得知的基本一般无二,我并没有打断中年大叔,毕竟他所要讲的后半段事情,才是我的困惑所在。
“走出小区后,我就将儿子放在出租车上,打算将他送去市医院,可是市医院实在是太远了,就我的儿子目前状况而言,恐怕多耽搁一会的时间,就回有生命安全,可是我们小区附近就只有一家诊所,而且还是一家黑心诊所,我根本不放心。一时间,我极度纠结,茫然无措。我的儿子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叫,甚至从车坐上滚在地上,他躺在冰冷的车舱里,看着我,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后对我哀求道:‘爸爸.....爸爸......我疼,我......不想活了。’”
讲着,讲着,中年大叔浮肿的脸渐渐的被泪水打湿,我和张阿妹甚至都被悲伤感染,红润着眼眶,我无法想象当是王涛究竟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竟然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轻生的话,这简直要将位好父亲逼到绝境,而通往绝境的路也许正是——富佳康诊所。
“面对儿子这般哀求,我决定赌一把,去距离小区最近的富佳康诊所。”
果真如我所料,中年大叔还是去了这家负面新闻颇多的黑心诊所,不过令我疑惑的是:明明我今天已经去过富佳康诊所门诊科以及住院部询问,都没有王涛的信息记录。难道,最后中年大叔并没有将王涛送去富佳康诊所吗?还是说那两个护士在欺骗我。
听到这里,我脑袋中依旧疑云密布,而中年大叔则是继续讲道:“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富佳康诊所,我看着不断向我哀求了儿子,并没有敢耽搁时间,而是立刻就抱着儿子下车,去往富佳康诊所的门诊科,进去后发现敞亮的门诊科竟然空无一人。我足足呼唤了七八声依旧没有任何人,而且我发现并不是门诊科无人,而是整个富佳康诊所都空无一人,活脱脱的像一座鬼城。”
中年大叔的声音本来就比较低沉阴寒,再加上深夜课堂的诡异氛围,让我听得都不忍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