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现在没事了，你……”樊天一边说着，一边释放出精神力想要跟小龙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不过，他看到小龙以一个极为痛苦的姿势蜷缩在玉箫中，不仅如此，整个人身上都冒着寒气，像是一下子被人关进了冰库，又突然被推了出来一般。
“小龙，你怎么了？”樊天惊了一下，伸出手去想要把小龙给扶起来。
他的手还没碰到小龙的身体，却感觉到小龙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是故意不想与樊天有什么接触一般。
“小龙，你……”
樊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从小龙所躺着的地方传了过来：“别假惺惺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么？即使你身边的人都死绝，你也不会少半根毫毛……”
听到小龙的声音，樊天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拍上小龙的肩膀：“小龙，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兄弟。”
“兄弟？是什么东西？重几斤几两，能卖多少钱？樊天，你好好想想，自从跟你称兄道弟以来，我们这些人，有一个是好下场的么？”
樊天的眉头一跳，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最初的雪凤，风师，秦海樱到后来的赫拉甚至于是他的父亲，归一，还有如今下落不明的龙白和离愁……
小龙说得对，好像他是个特不祥的人，谁沾上他谁倒霉。
“小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让你跟着我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和痛苦，我得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怎么做？我现在跟你有了契约，除非你死了，否则这一辈子，怕是怎么都摆脱不了你的阴影。”小龙哼了一声，慢慢地从地上坐上起来。
“死？是啊，死就能够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樊天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异常的平静，好像自己在谈论的，不是什么生死大事，而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既然如此，你打算什么时候了结放我一条生路？”
小龙的话说得有点阴测测的，樊天无端端地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掠过一道阴冷的风。
“很好，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既然你说了，那就来个时限吧。”
樊天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你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死？”小龙再次强调了一遍。
“很快。”
“好，那我就等着了。”
樊天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他已经不在那个遇到幽冥使的山脚了。
如今这个地方，显然离那个点很远了。
因为他的面前，横亘着一条河。
樊天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下子从一个平原上来到了一条大河边的。
不过，眼下他不是纠结这个为什么来了这里的问题，而是得考虑怎么过得去。
这条河，一眼望去，波涛汹涌。
而且，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跟弱水一样，不管是什么东西放上去，都会在第一时间内沉下去，再不出现。
“这操蛋的人生，不如一了百了。”
樊天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河水，脑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念头一旦冒出，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一样，一步一步地往那河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