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随口应道:“他来接我干什么,时间还这么早,我不着急回去。”
遂殷璄翻册子时,卫卿就站在他身侧跟着蹭了一会儿内容看。
她嫌殷璄翻得慢,便催促道:“该翻页了。”
殷璄看她一眼,她笑眯眯地把茶捧到他手上,道:“殷都督喝茶,昨夜辛苦了,这茶补气养神。”
殷璄接受了她的茶,饮了一口,不知为何,卫卿心情极好,又道:“朝中大小事殷都督应该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还用得着看这个吗?”
殷璄道:“我记性不好,拿出来温习一下,这碍着你了吗?”
卫卿低头清了清嗓,唇边淡淡含笑道:“嗯,你说什么都有理。”
这时锦衣卫来报,道是首辅来了,要接卫卿回去。
殷璄没理会卫卿,先行起身走了出去。
卫卿背着手,瞅了两眼书桌上的那本册子,着实是心痒难耐。
拿不拿呢?
结果很明显,卫卿面不改色地把册子卷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抬脚就跟上。
况且殷璄都摆出来了,不拿白不拿。
她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守法良民。
卫卿出卫厂时,苏遇正在门口等她。
见了她出来,句话没说,先把她拎上自己的马车,再对殷璄道了声“告辞”,就载着卫卿离开。
马车驶动时,车厢里轻轻晃了一下。
卫卿泾渭分明地与苏遇分开坐的,他蓦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若不是卫卿定力够好,只怕直接要扑到苏遇怀里去。
卫卿离了离他,道:“又没吃药?”
苏遇却是上下看着她,问:“殷璄可有对你用过不见皮外伤的刑?”
卫卿抬头时,冷不防看见他眼里的关心。
苏遇又伸手往她额头上摸去,低声道:“这会儿倒是不怎么烧了,昨夜发烧了怎么不说?”
他离得很近,身上穿着整齐的朝服,卫卿闻到他衣角散发出来的清冽如松柏的气息。
卫卿平视着他的朝服衣襟,只要她微微垂头,便能抵靠在他胸膛上。
卫卿问:“倘若我告诉你我发烧了,很不舒服,你当如何?”她望着他的眼睛,“你是要顾我还是要顾静懿公主?”
苏遇低着头,深深地把她看着。
卫卿道:“以后别问这种废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