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也不甘示弱:但我还是党组书记!你在管理方面有问题,我当然要管!亏你想的出来,让一个刚刚分下来的年轻干部,去站岗上哨,你还有原则吗,还有党性吗?你这明显就是打击报复!
曹队长提高了音量:你他妈的放屁!我这是在锻炼他培养他!别给扯什么党性,原则,你那套空洞的理论,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通知你,以后不要插手警卫和训练方面的工作,履行好你的本职就行了!
教导员也提高了音量:监督你的工作,也是我作为党组书记的本职!纠正你的错误,就是在履行本职!
激烈的争辩,最终还是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当曹队长怒不可遏地开门出来时,外面已经‘潜伏’了好几个干部战士,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曹队长在教导员那边吃了一肚子气,见有人在楼道里偷听,不由得勃然大怒:都给我滚回去!听什么听,有什么好听的?
众人纷纷散去。
一时间,全中队上下,掀起了一阵轩然热议。在战士们当中,也迅速地分成了两派,一派力挺教导员,一派力挺曹队长。
而这二位中队主官的明争暗斗,却仍然在延续。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但实际上,曹队长在二中队根深蒂固,教导员要想与之抗衡,并不是一件易事。
周一由于二位主官的冲突,导致原本应该在上午进行的中队例会,改至下午召开。全体干部参加。
但是在通信员通知干部们开会的时候,却唯独落下了我。直到会议召开后,教导员点名时,才重新让通信员跑步通知我。
当我走到会场的时候,全中队干部都已经到齐,将近二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让我颇有些尴尬。
教导员皱眉瞧向我:干什么去了,要开会不知道吗,都在等你。
我解释道:没人通知我开会。
而实际上,以前中队召开干部例会的时候,从来没叫过我。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曹队长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干部用,每逢开会,他要么让我值班,要么让我组织训练。公司干部例会对于我来说,算是个新生事物。
教导员又将目光瞄向正在给曹队长倒水的通信员身上:通信员,开会你没通知李区副?
通信员红着脸道:没----以前开会的时候,都,都没有一区副。
这时候曹队长轻咳了一声,通信员赶快改口:是,是忘记了,忘记了。
这样一来,事情的真相似乎已经很明显。曹队长一直暗箱操作着例会名单,把我拒之例会门外,肯定也是曹队长一手谋划。中队的格局很微妙,通信员属于曹队长的亲信,而文书则属于教导员的亲信。这种微妙的关系,牵扯到非常复杂的利益纠葛和人脉元素。队部就那么两个主要的角色,一个是通信员,一个是文书。通信员和曹队长是同一籍贯,文书和教导员是同一籍贯。其实从一开始,文书也是曹队长的亲信,教导员相对比较孤立,有时候连室内卫生都没人收拾。后来教导员在晚上查铺的时候,发现文书跑到地下室和做板报的杨广用笔记本电脑偷着看黄色录像,于是以此为名撤了老文书,换了新文书。这个撤换的过程,恰好是曹队长休假的阶段。当他归队后已经是木已成舟,于是队部便出现了一人侍一主的格局。比如说,队长有事一般会找通信员,教导员有事则会安排文书去干。二人房间的卫生,也在不经意中有了明确的划分,文书和通信员各侍其主,是中队最受宠幸的两名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