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队长这一表态,又有两名举手的干部,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下。
这样一来,真正举手支持我李正的,就只剩下教导员和二区队副区队长。但尽管如此,二区队长却一直给二区副施加压力,递眼色打暗号,让他放弃对我的支持。
这简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同时也是一次不公平的镇压行动。整个会场,被吕向军和曹队长搞的乌烟瘴气,他们左右着决定权,却偏偏还打着民主的旗号,进行了一次举手表决。表决就表决吧,二位主要领导带头表示反对,下面的区队干部们,谁还敢顶风作浪支持我?
见到这种结果,我几次想站起来伸张正义,为自己争取公平,但还是忍下了。
两个牵头人,曹队长和吕向军,都视我为眼中钉。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哪来的民主,哪来的正义?
而曹队长仍旧发挥了他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特长,在确定了四个预选名单之后,他还假惺惺地安慰起我来:李正同志啊,要正确对待,正确对待。今年没机会,明年后年,还有的是机会。只要你好好表现,努力工作,一切皆有可能……
去你他妈的,假慈悲!我禁不住咬紧牙关,站起来反问:曹队长,您让我好好表现,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好吗?我从学员队下来,做了什么坏事,让我这么不入您的法眼?
教导员轻咳了一声,示意让我冷静。但我实在冷静不下来。曹队长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吕向军却用那剑光闪闪的眼神刺了过来,然后扭头冲曹队长将了一军:曹队长,你们中队的干部,都这么自由民主吗?
吕向军表面上是反问曹队长,实际上却在暗示我不尊重领导。曹队长自然明白吕向军的用意,与他唱起了双簧:也不是,也不是。我们的干部,都懂得尊干爱兵,他只是个别例子。刚才李正问到,做了什么坏事不入我的法眼。我首先声明,呵呵,我不是方丈,没什么法眼天目。我只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去培养和引导每一名年轻干部。我管理中队,管理干部,一向是对事不对人。谁犯了错,我肯定不饶,肯定是本着帮助关爱的态度,去指出去纠正。李区副你这么一问,好像我这个一队之长故意跟你过不去。那好,当着全体干部的面儿,我就说一说你身上存在的不足。不过你要知道,我对事不对人,我指出你的缺点和错误,目的是纠正你帮助你。你这名同志的确有一定的能力,但是急功近利,工作中存在急躁情绪。部队讲的是共性,而不是个性。你这个人情绪化非常严重啊,是不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在一楼值班的时候,竟然违反警卫纪律,与无关人员闲聊。仅凭这一点,就能‘叛你的死罪’。幸亏是吕秘书看到了,如果让副局长看到,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吗?中队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却没有珍惜,反而是自毁形象。说实话,我们的警卫纪律还算是比较人性化,警卫队面临的任务,是直接随卫首长,如果让你进警卫队,那是不是要天天捅篓子,天天违反纪律?所以说,我代表中队给你的建议是,修身养性,进一步加强纪律观念,争取明年……
我将曹队长八辈祖宗骂了个遍,明明是他公报私仇,却还把自己衬托的如此高尚。
但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还有什么争辩的余地?
可我不甘心。眼见着梦想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却让吕向军和曹队长给我葬送掉了,我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服。
我李正一直看不惯部队的关系网和利益网,但是眼见着自己遭受层层压迫,我又怎能逆来顺受?吕向军和曹队长的左右夹击,已经让原本支持我的教导员激流勇退,而且再没有任何干部为我说情讨公道。我已经被孤立。
但实际上,尽管如此,事情还是出现了转机。
就在这次座谈会接近尾声,一切基本上都已经定型的情况下,通信员突然凑到曹队长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曹队长听后,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