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忙起身迎接,让座。
秘书随手关死办公室的门,打过招呼之后,对老郑说:“郑总,我今天来是受梁市长委托,做一个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老郑心里一紧,嘴上赶紧说到:“你说,我一定配合……”
“是这么回事,梁市长想摸一摸各位投资商对市政府服务职能的意见,听取大家的心里真实想法,接受大家的对政府的投诉……”秘书紧盯着老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梁市长只安排我单独进行此事,此事只有梁市长和我知道,保证不会再有其他人晓得……梁市长特意提到你,说你是外来投资的楷模,所以,我就先来找你了……我希望能听到你对政府不正之风的真实反映……梁市长说了,不管涉及到市里多大的人物,有意见有情况都可以反映,而且,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哦……”老郑点点头:“哦……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好的啊,我们来兴州投资,得到兴州各级部门的照顾和关心,很好的。”
秘书用犀利的目光看着老郑:“郑总,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我今天来的意思,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梁市长的意思……拐弯抹角,没什么意思……”
老郑头上一下子开始冒汗:“真的……真的没有什么啊……你,你想要我说什么?”
秘书眼神变得很冷:“你确定?”
老郑唯唯诺诺:“确定……以及肯定……”
秘书站起来,点点头:“告辞——你好自为之吧,告诉你,你不是唯一的,没有你,我的任务一样能完成,找你是给你面子,不识抬举!”
说完,秘书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老郑站在办公室里木呆呆地,脸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流。
于琴正好进来,看见老郑的样子很奇怪:“屋里空调这么冷,你出这么多汗干嘛?”
老郑怔怔地看着于琴,突然大脑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于琴摇摇头,蹲下身子,拍拍老郑的额头:“妈的,不知道又受了什么惊吓,堂堂大男人,就这么点胆子,还不如一个女人。”
说完,于琴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照着老郑头部就浇了下来:“操你妈,你这幸亏没进过公安局,要是进去一用刑,你还不尿裤子啊……就你这样的要是打仗,一准是个逃兵,要是闹革命,一准是个叛徒……”
于琴干夜总会那会,被公安抓进去是常事,被公安打骂、羞辱的事也发生过,经常见到有小姐妹被警察用电警棍戳身体敏感部位取乐的事,胆子也越来越大,对很多事都没有了害怕的感觉。
这世道,看透了,想通了,也就不再愤世嫉俗了。
于琴以为老郑又是想起王炎那事,自己在吓自己。
一会,老郑悠悠醒来,爬到沙发上躺下,对于琴说了刚才秘书来的事。
于琴听了,也出了汗:“妈的,怪不得你吓晕啊,这事是挺棘手的,不过我觉得你这么做,也正确,咱不能被别人当枪头子使,到时候卸磨杀驴,吃亏的还是我们……从目前来说,梁市长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潘唔能呢,是眼前最实用的,我看,咱们他妈的还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小日子就这么熬吧……最好能把老梁熬到外地当书记……”
老郑听于琴一番话,心里稍微安定:“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啊呸——”于琴唾沫星子飞到老郑脸上:“你他娘的真好意思说,脸皮真厚,厚颜无耻,你要没做亏心事,这天下就都是好人了,你做的缺德事比老高少不了多少,这老高现今不死不活,你也有一份功劳,说,你到底坑了老高多少钱?如果老高要是那一天突然苏醒了还好,要是哪一天突然完蛋了,他就变成小鬼来找你索命,谁让你把车停那里的?谁让你坑他那么多钱的?谁让你坑他前妻陈瑶的公司的。”
于琴说着,张开十指,对着老郑的脸比划着。
老郑眼里发出惊恐的目光,心里一阵紧张,脸色煞白,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张伟这两天很忙,忙得甚至都没有去陪陈瑶。
哈尔森的大订单来了,订金也来了,这让张伟很振奋,段老顾问也大吃一惊,说没想到一开张就有这么大的订单,自己的工艺品公司一年的业务量也不过这一笔数量。
张伟和小郭在征询段老的意见和建议后,迅速做出决策,将生产的范围由一个新瑶镇扩大到周边5乡镇,以点带面,向外辐射,张伟抓总,小郭和大堂哥分头领人宣传发动、确定生产户、采购原料,段老在家坐镇,同时负责和5乡镇的政府部门协调沟通。
在此基础上,张伟作出一个重要决策,为了能让家境贫穷,买不起原料的农户也能参加这个致富项目,对经济困难户实行免费供应原料,等收购成品时再扣除原料费用的办法。
“一方面我们要赚钱,另一方面要让更多的老少爷们都赚到钱,这样,咱们赚起钱来,心安理得,不觉得心里有愧……”张伟对大家说。
“这一笔单子就是30万件,任务很艰巨,但是咱们只要做好发动工作,利益拉动农户的生产积极性,是在交货期内完成任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只要咱们发动工作做得好,咱们的生产能力还可以再扩大,继续辐射瑶蒙山区的周边乡镇,下一步别说30万件,50万件,100万件都没有问题……”段老对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