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浪子走后,梁市长眉头开始紧锁,他现在心中还有一个很大的隐忧,这隐忧现在不在兴州,在省城。
司徒浪子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从兴州赶到赶到海州李惠利医院的时候,扑了一个空,病房里人去床空。
“病人上午伤愈,办理了出院手续,走了!”大夫对司徒浪子说。
“啊——走了?”司徒浪子有些发呆:“去哪里了?”
“不知道,好像听他们商议说要坐今天下去的飞机,但是去哪里不清楚……”旁边的小护士插嘴道。
“啊——坐飞机?飞到哪里去了?肯定不是从海州飞到萧山啊……”司徒浪子急忙找出张伟的电话号码,拨号,结果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司徒浪子急忙再拨打何英的,同样提示关机。
“说不定他们这会在飞机上,手机才会关机!”旁边的人提示司徒浪子:“等飞机落地,他们就会开机的。”
“就算开机,他们也走得很远了,”司徒浪子喃喃自语:“他们这是不愿意出头露面,不愿意出风头,故意专门躲开的,就算打通了电话,他们估计也不会再来的……人各有志……”
司徒浪子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在不图名利的张伟面前,自己感觉到了几分污浊和迷惘。
“那……我们?”随从看着司徒浪子。
司徒浪子没有回答随从的话,默默注视着张伟躺过的病床,突然在枕头旁边看到一张纸条,忙让人拿过来,一看,是张伟的留言:俺走了,别找俺,也别想俺,更别打扰俺……谢谢能给俺平静和安宁!——张伟。
司徒浪子手里拿着纸条,久久注视着上面的一行字,良久,抬起头,吐了一口气,看着周围跟随自己,扛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记者,还有随从:“走吧,我们回去,通知办公室,欢迎晚宴取消……”
回去后,司徒浪子到了梁市长办公室:“梁市长,他走了,离开海州,坐飞机走了,他不愿意让我们打扰他……”
司徒浪子把张伟留言的纸条递给了梁市长。
梁市长接过纸条,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子活得真洒脱,什么都能放下,都能看开,我都羡慕他……这事先放放吧。”
梁市长把张伟的留言条郑重夹进了自己的工作笔记本。
就在司徒浪子和梁市长感慨的时候,张伟和何英正在海州飞瑶北的飞机上。
这是张伟和何英第三次同机,前两次是在海州飞三亚的往返机上,那时,还有王炎同机。
张伟的伤势已经愈合,轻松活动自如,在皮肤肩胛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
何英被炸毁的车保险理赔手续已经完毕,赔付款已经打到自己的账户上。
“回去莹莹肯定会看见这伤口的,你到时候怎么给她解释?”何英看着机窗外翻腾的云海,轻轻地问张伟。
张伟正在闭目养神,睁开眼:“等发现了再交代吧,反正现在已经痊愈了,人也活蹦乱跳回来了,大不了挨他一顿尅……她这会正带着兵兵在机场接我们呢,登机前她给我发了短信……”
“哦……”何英转过脸,看着张伟:“莹莹和兵兵一起接我们……”
“是的。”张伟微微一笑。
“我的兵兵,宝贝,妈妈好久不见你了,想死妈妈了……”何英喃喃道。
“还有爹爹啊,爹爹好久不见干儿子了,想死老爹了……”张伟嘻嘻笑着:“爹和妈都回来了……”
何英闻听,脸上竟然微微一红,轻轻瞥了张伟一眼。
下午5点30分,张伟和何英抵达瑶北机场。
刚到出口,就看到陈瑶抱着兵兵在不远处张望。
看见何英,兵兵挥舞着小手:“妈妈——在这里,兵兵在这里……”
看见张伟,陈瑶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
很快,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