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禁声,心里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傲雪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神色,她高傲的昂起头颅,“我就是倒贴,但是他值得我这么做。”
严明耀彻底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既然你离不开他,我就帮你离开他,既然你要犯贱,我就打醒你,以后,我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退后。”
傲雪不服输的看着他,“如果你觉得你有本事做到的话,那么你可以试一试,现在给我滚出去。”
空间里弥漫的是压抑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严明耀朝她笑笑,不再接话,而是走到沙发面前坐了下来。
“你给我出去!”傲雪愤怒的指着大门微微喘气的说道。
严明耀看着放在一旁的刺绣,刺绣上面是阖家欢乐的字样,他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朝她看去漫不经心道:“是你请我来你的房间里叙旧的不是吗?而且,”他顿了顿,把还有红色掌印的手面向她,“这样的话我出去别人问起应该怎么说呢?”
傲雪气得快要疯掉,面上却越发的冷静,“随便你。”她疾步走道窗户边上不愿意再和他对话。窗户下,丁依依似乎再和管家说些什么,她的手狠狠的抓着窗台,眼神里再次疯狂的显露出恶意。
“管家你今天没有看到成宝吗?”丁依依问道。
“成宝?是啊,今天给它准备的食物一口都没动,”管家一边指挥着众人把雪堆运到厨房后面的墙角里,一边说道。
丁依依越来越担心,忽然管家叫了一声,“对了,我前天最后一次见到它,还给了它火腿肠吃。”
前天?那是自己没有陪成宝散步的那一天,谢过管家,丁依依心里难受急了,成宝你究竟在哪里。
午饭,丁依依有一下没一下的进食着,连傲雪也是这样,付凤仪在一旁担心问道:“小雪你怎么了,今天食欲不好。”
叶念墨也看了过去,傲雪勉强打起精神,“没有啦奶奶,只是孩子要生了,突然感觉有一点害怕而已。”
“让医生多注意注意。”叶念墨忽然开口,傲雪点头,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们都只是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如果自己不是有孕在身,又有谁关心自己为什么不吃饭?
叶念墨的视线投到了丁依依身上,见到她神不守色的数着碗里的米饭,他微不可闻的皱了眉头。
下午,丁依依又拿着火腿肠绕着叶家找了一圈,不期然又在花园里看到那一只阿拉斯加犬,他还呆在同一个地方,见到她敌意倒不是那么甚了。
“你好,你见到过一只狗吗?它和你可能长得不太一样,毛色是黑的,体型倒是和你不相上下。”
她碎碎念着,阿拉斯加犬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挪开眼神,她暗自笑自己居然向一只狗提问真是太可笑了。
“抱歉打扰了。”她把手里的火腿肠还有牛肉干放在地上,阿拉斯加犬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以后这才从地上起来,它叼着零食又朝昨天同一个方向跑去。
黑夜如墨,这是梦魇入侵的时刻,奔跑和喘息,绝望与恐惧,黑色的身影矫健敏捷,它掠过高山和平地,然后站在山顶上。
月光给它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色,忽然它不见了,仿佛从世间彻底的消失,它走过的痕迹也被清除了,甚至连呼吸都找不到了。
“啊!”丁依依大喊一声从梦里醒来,她大叫,“成宝?”
没有回应,一如黑夜的沉浸,她下床,心中隐约有强烈的感觉,那是不安以及绝望的情绪。披上大衣,她小心翼翼的穿过走廊,那是无数个早晨她和成宝都会做的事情。
楼梯口被打碎的花瓶里放上了玫瑰,在这个万物萧条的冬天,叶家却有财力去四季如春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把鲜花运送回来,她盯着花看了一会,心想再过两天,玫瑰花就会凋谢,到时候从昆明又会运来新的玫瑰花,死去的终将会永远死去。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往楼下跑去,花园里,空气好冷,呼吸都需要拼命,雪好凉,早上才清扫过的地面又是白昂昂的一片。
她绕着记忆里的地方走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她呼唤着,心里还抱着期许,成宝只是跑出去玩了,觉得冷了饿了想她了就一定会回来。一切都是在做无用功,不断钻进她脖子里的雪花企图让她放弃这种寻找。
记忆里忽然涌现出一个暗红色的门,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成宝一直都是从那个通道進入叶家的啊。
她拼劲全力朝厨房后门跑去。厨房后门的角落已经被堆起厚厚的雪堆,红色的门紧紧的掩盖着,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米多深了,这是一个叶家平常鲜少有人来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