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这番话着实给足了楚慕昭台阶,楚慕昭冷哼一声,说道:“你知我说的不是顾青瑶那丫头!”
楚墨言略作惊讶地说道:“哦,不是顾青瑶吗?难不成是那个被您亲自下令生生剥了脸皮的顾青菀?”
“楚墨言!”楚慕昭一声厉喝,神色陡变:“你所说何意?”
“皇上,我所说有何不对?”楚墨言已经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冷肃地说道:“顾青菀嫁与您为妻,为皇后,您却在大婚之夜当众羞辱于她,任凭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对她上私刑,令她手指变形肿胀流血,最后竟然生生揭了她的脸换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脸上,您不觉得恶心么?”
“信口雌黄!”楚慕昭指着他的鼻子,周身的气温瞬间降了好几个度:“她顾青菀不择手段要嫁给我不过是贪慕虚荣罢了,单是试图顶替倾柔这一项罪名就足以令我把她打入大牢,何况她嫁与我之后还与你有染,若非如此,我怎会——”
“会怎样?”楚墨言冷斥一声,眉目间的冷意开始扩散:“如您这般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被一个狐媚子女人就哄得团团转的人不配为君、为夫、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楚墨言!”楚慕昭一声厉喝,身后的侍卫早就飞出两人,将楚墨言押在了地上。
楚墨言并未反抗,乖乖地跪在地上,清俊的面容满是气愤。
“不要以为你当初帮了朕就可以这般肆无忌惮!这是朕的江山,你是朕的子民,明白吗?”楚慕昭冷着眸子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却听得楚墨言不卑不亢地声音传来。
“皇上,您心虚了吗?”
楚慕昭心中一顿,像被一只千斤大锤轮番锤过一般,竟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有什么好心虚的,一切都是顾青菀的错,是她心如蛇蝎在前,他怎么为倾柔讨回公道都不为过。
确定了这一点的楚慕昭底气足了一些,他最后看了楚墨言一眼,说道:“你最好在这里乖乖地做你的闲散王爷,否则——”
话未言尽而其中意味已明,在场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做木头人。
唯有刚刚从地上起来的楚墨言揉了揉手腕,朝楚慕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慕昭放下帘子,马车缓缓远去。
行出一里来地,楚慕昭突然想喝水,侍卫带过来的水已经喝完了,于是便停在了路边,由几个侍卫去周边的庄户人家讨点水喝。
楚慕昭被气得不轻,待在马车里只觉得憋闷,便出了车来透气。
此处是一处山脚,远处有着三三两两的农户,此时袅袅炊烟生起,倒有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楚慕昭的心境也平和了不少。
约莫是傍晚的原因,也有不少村民往家里赶,经过马车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看一眼,只是那马车平平无奇,楚慕昭身上的服饰寻常得很,那些村民便也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倒是有一个用黑纱蒙着头的女人不看马车反而偷偷摸摸朝他这边看了好几眼,待对上他的视线又慌慌张张地抬脚就走。
楚慕昭心下生疑,便张口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