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但人来人往还不少,我一路往前走,走了很远,走到天桥旁边,我把玉镯往垃圾桶一扔,然后快步走回来。
手里没了玉镯,我才松了口气,脚步都轻快许多。
我回到家,二叔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我发现他抽烟抽得有点凶,走近了看,才注意到他眼眶竟然有些红。
“二叔?”我不由叫了他一声。
二叔浑身一震,好像被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我,他眼中伤感瞬间消失不见,他打量了我一眼:
“你不是买零食去了吗,你买的零食呢?”
呃,我给忘记这一茬了。
我挠着头:“在路上吃完了。”
二叔没吭气,只是看着我,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夹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直觉二叔绝对不对劲,很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在饭馆说的那些话。
究竟兰兰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因为是‘不祥之人’,所以才被父母送出去的吗?
‘不祥之人’这个称呼贯穿我整个童年,我不相信这个称呼只是小孩的恶作剧。
“瑶瑶,给二叔倒点酒。”他吩咐道。
在我的印象中,二叔很少喝酒,除了每年七月十八,通常这一天外面都下着小雨,他会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独自一人在客厅喝酒。
虽然他是一个人喝酒,可他有个习惯,那就是桌子上一定要摆三只酒杯。
每到这一天,他的情绪都很低落,可以一整天都一言不发。
所以听到这话,我有点意外,但还是去取了酒,和三只酒杯。
二叔看到我拿了三只酒杯,眼神微微怔了下,摆摆手说:“两只就够了,你和我一起喝点。”
我也几乎滴酒不沾的人,不过今天特殊,我就留了一只酒杯,给二叔满上后,给自己也满上。
二叔就这么一小杯一小杯,连着喝了六七杯,直到喝的脸红扑扑的,好像有些上头,他才卷着舌头说:
“一晃二十多年了,叔还以为能把这个秘密带进土里,哎,这就是命,谁也逃不过去。”
没想到二叔和老奶奶说了句很相似的话,我不禁更加好奇,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当我兴趣正浓的时候,二叔又开始喝酒,一边喝酒还一边摇头,嘴里念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我问什么不应该,二叔就让我倒酒。
一连喝了一瓶半多白酒,二叔一个关键字都没蹦出来,还催着我赶紧倒酒。
我真是无语了,拍开他的手让他赶紧说正事,没想到他我我我了半天,竟然红着脸梗着脖子倒在沙发上鼾声如雷起来。
我欲哭无泪,不过静下来想了想,心里反而有些不好受。
二叔算是性格很沉稳的人,很少发脾气,可每次发脾气都让人害怕。
我能感觉到他在辛苦隐藏着一些事,他可能是想说出来,可还没做好准备。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