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邵焱不由一顿,好像僵在原地,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整整一个晚上,也不能这么说,我大概在床上闷着头哭了两个多小时,忍不住起来去厕所,看到他就坐在床边,很颓废的样子。
我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可又觉得恨恨地,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这样。
他看我从床上下来,突然惊了下,伸手摸我的左眼:“该换药了。”
他声音颤抖着说,我打开他的手:“不劳烦你了,我可以自己换。”
上官邵焱拿来药贴和药水,不顾我反对,就开始帮我换眼药。
“疼吗?”他轻轻的问。
我摇头,但不是不疼,是相比较眼睛的疼,不足内心疼的半分。
他眸低满是心疼,动作也小心翼翼。
没想到他虽然是个鬼王,却不像是想象中那么娇贵到什么都不会。
相反他的动作很娴熟,而且很温柔。
换药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连带着我的心好像都紧巴起来了。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立即紧张的问:“弄疼你了吗?”
那温柔的呵护我的姿态,那眼底不加掩饰的关切,一切都像是虚幻美好的幻境,让我有种他很爱我,很在乎我的感觉。
可想想他现在似乎很在乎我的感受,却执意要将我的孩子当成复活楹儿的容器,这不是很矛盾吗?
那么……眼前这一切到底算是什么?
我很想质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这种感觉就像是养了头猪,你既然当初就打算把它卖掉吃肉,现在就不该每天好吃好喝伺候,每天搂着各种呵护。
产生感情了猪也长到要卖掉的时候,于心何忍呐?这不是在欺骗猪的感情吗?
等等,我怎么把自己拿猪比。
真是气糊涂了!
算了不想了,没结果的。
我要强迫自己跳出这种沉迷在被呵护的错觉,我要尽量的,控制自己。
一晃过去好多天,这段时间我和上官邵焱的话加起来不到三句。
连我二叔都觉察到我对上官邵焱态度冷淡,询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说没事,二叔就嗔怪说:“没事?那你还不对上官邵焱好点!”
我无语,你到底是谁二叔啊?竟然帮着外人。
平心而论,这些天我虽然老黑着脸,但上官邵焱对我却是极好。
而且显然比以前更好了,让我怀疑他是对我有愧疚感。
这天一大清早,他先是帮了我挤了牙膏,等我洗漱完后,又开始给我换药,又问我想不想去散心。
慎行晃着包装袋道:“也许她想吃很多薯片,番茄味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慎行蹦蹦跳跳过去把门打开,面色倏地一冷,反手就要关门,可似乎晚了,白起已经抵着门进来了。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盯着上官邵焱:
“没想到堂堂鬼王,当起缩头乌龟也毫不含糊,怎么,被我截胡失了面子,干脆躲在家里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