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白起若有似无提到那个楹儿,都会让上官邵焱情绪大变。
而我也不由得跟着上官邵焱的情绪起起伏伏。
我痛恨这种情不由衷的感觉,因而将责任全部推诿给白起,觉得要不是白起过来,非要撩拨那么几句,上官邵焱就不会生气,我也不会如此坐立不安。
我努力平复了心情,想走,却很茫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白起走到我身边,语气带着淡淡的怜惜的意味,他说:
“你不用担心,他离开不是因为在想楹儿,而是因为在想你。”
我表情僵硬的说:“你够了!”
“他现在应该很内疚吧,估计快精分了。”
我没吭气,但感觉自己胸腔起伏剧烈了些,他在多说一句,我难保自己不会发脾气。
白起却好像不知所谓,继续说:“你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大,而且你给他的感觉,令他越来越困惑。”
“困惑什么?”
白起看着窗外,冰冷的月光静悄悄的钻进楼道,他的眼神却是暗淡的,沉默了半晌,他才语气低沉的说:
“他快分不清你和楹儿的区别了,因为你们两个越来越像,他离不开你,所以对楹儿感到愧疚。
同时也因为对楹儿感到愧疚,所以对你也很愧疚,你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走了吗?”
我心里咯噔了下,说不清楚现在啥心情,反正很复杂。
想了半天,我说:“你会读心术啊?”
白起笑而不语。
我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觉得他貌似有一丢丢不靠谱呢,之前不是还嚷嚷着要保护我嘛。
以我浅薄的恋爱智商来看,他肯定是对我有意思,既然如此,那他和上官邵焱应该算是情敌。
按说现在不是他挑拨离间的最佳时机吗?怎么反而反过来站在上官邵焱的角度上,来开解我?
确定是对我有意思吗?我估摸着……实际上我还是沾了楹儿的光吧?
按照他这样分析,我和上官邵焱感情越来越好,完了之后上官邵焱出于愧疚拿着我的孩子去复活楹儿了,刚好我和上官邵焱在一起,他也能和楹儿在一起了。
靠,卑鄙!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白起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
这边,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我连忙走过去,医生环视一圈,问家属是谁,方燕举了下手,说:“是我。”
“你是哪位的家属?”
“徐有德。”
“徐有德?18床的家属是吧,他还没醒,我要找杜子腾的家属。”
方燕又举了下手:“杜子腾是我师弟。”
于是医生点头,示意她进去,我虽然不是家属,但因为其他伤患的家属没来,又想进去看看,所以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发现他们情况都还不错,就是神情普遍有些呆滞,我过去问杜子腾到底什么情况。
杜子腾呆呆的揉了揉眼睛,好像终于接通电路了,立刻开始埋怨杜子君,说杜子君闲的没屁事干,非要在红房子周边巡逻。
不巡逻倒好,一巡逻,说是看到有人进了红房子,他大哥的可恶的正义感就冒出来了,非要去制止那个人进红房子,怎么都不肯听杜子腾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