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殷红铃,小名奶糖,在我们的屯子里,名字中带有红字的往往都是代表着不吉利,而铃铛在屯子里更是不吉利中的不吉利。
但我这名字的由来,却是因为在我出生时,母亲当晚便意外离世。
那晚,红色小旗屯子里狂舞,各种铃铛屋檐下乱响,狂风大作……
我家乡的屯子是在鸭绿江上游的一个偏僻的小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的不起眼的屯子,但鸭绿江好歹是出了名的革命河。
自然的,我也以这条江河为荣。
可这些都是建立在我没有回到屯子里的情况下……
几天前,我爹死命地差人从屯子里捎了信给我,让我赶紧回屯里。
我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就急冲冲地赶了回去。
但是,当我被迫穿上那件大红色的嫁衣押到鸭绿江江边时,我顿时就泪崩了。
我爹让我回来,竟是让我给屯子里的河神大人做新娘!
原本整日零星地只能看到屯子里的人,现在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河边。
有些人带着怜悯的表情,有些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解开我的绳子,把我救出去。
我大哭:“这难道就是你们叫我回来的原因?”
负责这场“婚礼”的张大仙迈着八字步缓缓向我走来,捏着他那几根山羊胡,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
“红铃,能被河神大人看上,是你的福气!”
说着,他就把一个通体白玉的手镯戴在我的手腕上,顿时只觉得我的手腕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浑身绷得紧紧的。
低头一看,原本通体白玉的手镯变得嫣红如血,仿佛一双血红的看不见有生命的眼睛一般。
我还想再看清楚些,可一眨眼,那镯子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这太不科学了!
我忍不住一哆嗦,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什么神灵鬼怪?
张大仙在一旁说道:“这手镯就是河神大人的定亲信物,收下它,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河神大人的女人了。”
我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对张大仙说道:“有没有可能河神大人其实不是很喜欢我这样青涩的女人?”
我觉得这个理由似乎不错,再接再厉地说道:“你看那河神大人都一大把年纪了,有没有可能他更喜欢成熟有风韵的女人多一些呢?”
张大仙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张满是皱纹的菊花脸弄了个古怪的笑容:
“怎么会?河神大人一定就是喜欢你这种年轻貌美,有活力又学识丰富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我苦着一张脸:“其实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我……”
“我”字才出口,张大仙就大手一挥:“把她抬下去!”
几个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身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几个人就“倏”的一下把我往船上扔,我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瞬间变成:
“我了个擦!”
我才刚坐上船身,小船立即就发出“咯吱咯吱”散架的声音,吓得我手脚无措,哇哇大叫:
“这船不行了,快叫医生!不对!快叫船匠修一修啊!”
张大仙已经完全把我忽视了,还是一旁小哥看不过去,说道:“放心吧!虽然咱们屯里穷是穷了些,可该有的质量还是有的。”
我默默流下泪来,幽然道:“国产的,我不放心啊!”
“好了,仪式开始,大家肃静!”
张大仙大喊一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小哥也跑开。
我躺在小船中央,望着蓝天白云,心里捣鼓着有什么方法能逃走。
“阴阳八卦,乾坤天地……”
张大仙开起念叨模式,我听了半天也只听懂后面的一句“恭请河神大人!”
几个人一脸恭敬地把一个穿着大红喜服东西放在了我的身旁。
我正想转头看看是什么,头顶上一片阴影拉住了我的视线。
张大仙拿出一个青瓦小瓶子,倒出了一些绿色粉末,一股奇异香味扑鼻而来:“今晚好好享受,我们明天再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