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方才找国师去听政殿了。”苏葭儿滴血的伤口牵动了祁夙慕的心,“把她抱到前殿先。”
祁凤曦想了想,“我带她去我房中,我房中的黑玉床对身子好。”
“好。”祁夙慕应着,冷冽的神色却不知在想什么。
祁凤曦抱着苏葭儿往他房中走,祁夙慕交代太监去找国师和皇帝,也跟上祁凤曦的脚步。
冷眸淡淡注视着苏葭儿苍白的小脸,祁夙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他是因为关心她,还是只是因为她是棋子?其实,有时候他想起她的时,他也茫然了,究竟是这颗棋子太重要,还是这个人重要。
祁凤曦抱着苏葭儿到了房中,轻轻的将苏葭儿放在床上,让人打来净水,他将苏葭儿的外袍解下,然后剪掉苏葭儿的被血沾湿的袖子。
他看着满是血的手臂,心一阵阵的刺痛,眼睛也如被刺到了似得难受,他一手紧紧握着她没受伤的手手掌,十指紧扣着。
宫女不停的打水进来换水,床旁边的宫女将绢布拧干递给祁凤曦,祁凤曦擦拭后,又递上干净的绢布。
祁夙慕站在一旁,看着祁凤曦关心苏葭儿样子,他心尖上泛开淡淡的酸味,如打破了千年的醋坛子。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布下的棋局在走,为何他会觉得不舒服,会觉得不痛快。
如果现在有谁留意到祁夙慕,一定会发现祁夙慕的脸色无比的难看,如死气沉沉的冰窖似得。
不久后,门外一声,“皇上驾到。”
祁凤曦放开苏葭儿的手,起身给疾驰而入的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祁夙慕也给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挥挥手,“都免礼。”他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苏葭儿,“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不是让人保护好她吗?”他和即墨离在听政殿讨论狩猎会的事,就听见人来报,苏执事遇刺,生死不明。凶手会选择对苏葭儿下手,一定是苏葭儿快要找出真相了,凶手忌讳着。
“父皇,她会没事的。”祁凤曦认真的说着,像是说给皇帝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回过身深情的看着苏葭儿,她答应过他不会有事。
这时,去取药箱的即墨离匆匆赶到,他查看了一下苏葭儿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微微蹙着,“伤势很严重,我先给她止血,她失血过多会陷入昏迷状态。我给她上药后,药效发挥作用,伤口会引起发热出汗,必须有人守在她身边,帮她擦拭汗珠,不能让汗珠进入伤口,否则伤口严重发炎会让她一直昏迷沉睡下去……”
祁凤曦不等即墨离说完,当下回道,“我来守着她。”
皇帝听了祁凤曦的话,有些不悦,“曦儿,你的身份这么做,于礼不合。”
祁凤曦坚定道,“父皇,若她出了什么事,儿臣这一生都不会心安。”
皇帝看着祁凤曦,这孩子的执着和他太像了,他一声叹息,“罢了,看在她是为了案子受伤的份上,朕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言罢,他撇了一眼祁夙慕一眼,见祁夙慕也直勾勾的看着苏葭儿,他眼底掠过异色,又说道,“曦儿,你一个人太辛苦,让你七哥跟你轮换,自己人守着比较安心。”
“谢父皇体谅。”祁凤曦说道。
祁夙慕见皇帝提出让他和祁凤曦轮流,他心中生出疑问,皇帝为何忽然让他跟祁凤曦轮流守着苏葭儿?若是他人,他不会多想,但是皇帝的心思这么多,他拿捏不好皇帝心里到底在打什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