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淡淡重复,“没有回来?”
“也不是没有回来,是并非像娘娘说的那样,去小解就回来了。”刘绿然解释道。
苏葭儿问,“恩?那是如何?”
这时刘冬然开口了,“回大人,从民妇在台上的角度,正好看见昭妃娘娘离开,坐在椅子上的是繁公公。昭妃娘娘离开很久,唱到中场,民妇想要去小解,由于民妇和昭妃娘娘是熟识,宫女也就不领着民妇去了。民妇自个前去茅房,经过假山时,民妇远远瞧见昭妃娘娘慌慌张张走来,还不停的左顾右盼,将斗篷捂得很紧。民妇想上前打招呼时,一阵大风吹过,将昭妃娘娘的斗篷吹起,民妇瞧见了昭妃娘娘衣服上的血迹,当下就吓得下意识的躲起来。所幸昭妃娘娘并没有看见民妇,民妇回去把这事跟姐姐说了,姐姐让民妇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二天,听说莲皇贵妃死了,民妇和姐姐更是不敢提这件事。”
祁夙慕听了刘冬然的话,眸色冷意冻人,昭妃身上的血,都是他娘亲的血。
“为何不跟皇上说。”即墨离问道。
刘冬然哭腔道,“大人,民妇和姐姐都只是个唱小曲的,昭妃娘娘那可是皇上的女人,我们只怕没说出来,已经被娘娘灭口了。”她们打小走江湖,在戏班中看着老版主和官宦人家打交道,有些理她们都明在心中的。
“国师,她说的很对,如果她在那会说出来,凭昭妃娘娘的手段,她们两个早就去见阎王爷了。”苏葭儿看了沉默的祁夙慕一眼,提及他生母,他的情绪总是很不稳定,可见他生母的死带给他的打击多大。
刘绿然说道,“苏执事大人,您想知道的我们都说了,您答应我们的,可一定要做到。”
“我苏葭儿言出必行。”苏葭儿说完,思索了一下,然后对即墨离说道,“国师,麻烦你带她们去休息,暂且让她们住在奉天宫,直到昭妃伏法。”
刘冬然和刘绿然闻言,忙给苏葭儿磕头,“多谢苏执事大人,多谢苏执事大人。”
“不用谢本官,本官只是履行本官的诺言。可本官在这里还是要说一句,此次情况特殊,本官可以理解你们为何做假证。但如果下次再碰上这样的情况,你们选择做假证,那就是包庇凶手和凶手是同党,同样有罪。”
“苏执事大人,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刘绿然说道。有这一次,她们都差点小命不保,怎么可能还会再摊上一次。
“行了,你们回去歇着吧。”
苏葭儿说着,冲即墨离点了点头,即墨离对刘冬然和刘绿然说道,“两位班主,随我回去吧。”
刘冬然和刘绿然又叩谢了苏葭儿,才相互搀扶着发软的脚起身跟即墨离回去房间。
房内,剩下祁夙慕和苏葭儿。
苏葭儿看向祁夙慕,“七王爷,劳烦你到前殿跟皇上请两道圣旨,一道是传唤昭妃娘娘和繁公公,一道是传唤庄妃娘娘。重要的是,只要她们过来,不准带宫人。”
祁夙慕不答反问,“你要先开始审她们了?”
“没错。”苏葭儿顿了顿,考虑到祁夙慕的情绪,她语气柔和了一些,“七王爷,你若是想要回避,可以选择回避。”
祁夙慕对上苏葭儿的目光,“在苏执事眼中,我就这般经不起?”
“并非如此,只是事关你娘亲,我怕你心里会不好受。”
“你在关心我?”
“你若是认为是关心,那便是关心。”苏葭儿不去反驳祁夙慕的话,他又不会因为她是否关心而影响到情绪。
祁夙慕似笑非笑,“看来苏执事真的是关心我。”
苏葭儿没有回应祁夙慕,她不知道他为何忽然调侃她,这从来不是他的做事风格。或许是要审问昭妃了,他在让自己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