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娘娘当真是淡定,皇上说娘娘是凶手,娘娘看起来也没有半点紧张和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庄妃冲苏葭儿一笑,“本宫问心无愧,自然不紧张,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因为清者自清。”从她被请来奉天宫那一刻,她就知道苏葭儿怀疑她了,包括皇上说她是凶手时,她也只是回了一句,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吗?”苏葭儿拉长了音。
庄妃仍旧没有半点紧张之色,她坐到椅子上,“本宫知道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说本宫是凶手,想必是苏执事对本宫有了怀疑。”
“娘娘,可下官对娘娘并非怀疑,而是确定娘娘跟莲皇贵妃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本宫愿闻其详。”
“娘娘派人杀下官灭口,就是因为下官知晓了娘娘有七宗罪图,甚至知道是娘娘故意透露给安贵人娘娘和昭妃娘娘七宗罪图可以乞求子嗣。还有莲皇贵妃被杀那天晚上,安贵人娘娘和昭妃娘娘是被娘娘您请去仙莲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安贵人娘娘和昭妃娘娘。”
庄妃微笑着摇头,“苏执事,本宫若是将她们故意引去仙莲宫,为何不杀了她们灭口,还让她们继续活着。本宫有七宗罪图,不代表本宫就是凶手,至于苏执事又怎么知道七宗罪图本宫知道的意思不是可以乞求子嗣?再者,本宫为何要杀苏执事,这岂不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红潼听着苏葭儿和庄妃的话,这便是后宫过招,言语之中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庄妃是黄鼠狼,一点都不好对付。
祁夙慕扫了庄妃一眼,又看了苏葭儿一眼,若说庄妃是狡猾的老狐狸,那苏葭儿一定就是那聪明的猎人,一场狩猎的盛宴开始了,而他是这场盛宴的观众。
庄妃说着话,双手不自觉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脚交叉着。苏葭儿眼底闪过一丝明了,昭妃这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动作,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一切远离外界。庄妃的肢体语言已经很明显的说明庄妃不会轻易卸下心中防御,一定会死守自己真实情绪。
一个人伪装了太多年,确实已经会懂得如何去欺骗别人的眼睛,庄妃这么多年都表现的温和无害,谁又清楚在这副面孔下净是阴谋诡计。
庄妃所反驳她的每个问题都是句句有理,不像昭妃只会撒泼和反咬一口,这样以道理跟道理相互碰撞的人更是难对付。
苏葭儿收起思绪,说道,“娘娘要将昭妃娘娘和安贵人娘娘引去仙莲宫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名义,当年娘娘掌管后宫,若是借了他人的名义,谁人又敢说什么?娘娘不仅有七宗罪图,还拿去印了两张,分别落入昭妃娘娘和安贵人娘娘手中,这是巧合而已?娘娘要杀下官,自然不可能让下官知道是娘娘动手。”她故意忽略了凶手那张七宗罪图,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庄妃,她庄妃就是凶手。只有这样,庄妃为了自保才会露出一些马脚。
“苏执事,你可要为你这话负责。”庄妃说道。
“下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负责,倒是娘娘该回答下官了。”
“如此看来,苏执事是偏要将凶手这顶帽子扣在本宫身上了。”庄妃笑意盈盈,“苏执事应当懂得大晋律法,没有任何证据就污蔑本宫,那是要入牢的。”
苏葭儿对上庄妃的视线,眸色锐利而认真,“娘娘觉得以下官的性子,下官会没有任何证据就指控娘娘?昭妃娘娘已经招出从娘娘那得到七宗罪图,而宫外的也说出当年娘娘宫中的人去印七宗罪图。再者,娘娘派人出宫回来不久,下官就被刺杀,娘娘还想嫁祸给皇后娘娘和昭妃娘娘。”
庄妃笑出声,“苏执事,证据呢?口说无凭。这宫中多少人盼望着苏执事死,就不能是他人嫁祸给本宫?昭妃就算是那么说了,就不能是她嫁祸给本宫?因为本宫的孩子是太子,她们都眼巴巴的想要扳倒本宫。”她心中一阵不安,昭妃居然这么快就招供了,她本以为昭妃能撑下去,看来她还是小看了昭妃。
苏葭儿回道,“证据自然是要给皇上过目,下官只负责一审,理清了案子头绪,将证据和案子过程呈给皇上,再由皇上决定要再怎么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