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发生,她说道,“那你在周王死忌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毒,应该就是在那时下的。”
拓跋栗眉头拧着,“那天晚上,朕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身首异处的周王朝朕爬过来,然后跟朕索命,说是朕的父皇害死他,现在还让他一个皇族的王爷葬在乱葬岗。他说他会来找朕的,让朕准备好龙袍。”
“只是一个晚上?”苏葭儿又接着问。也怪不得拓跋栗提到周王一事会有怒意,原来是做了如此的梦。
“没有一连几夜,朕都做那个梦。”
“可有人知晓?当时有谁在场?”
“只有黑无和白常知晓,朕几个晚上都在不同嫔妃处,朕觉得她们可以排除。”
苏葭儿思索着,几夜都在不同妃嫔处,拓跋栗也很肯定吃喝用不会出问题。那就是妃嫔处有问题,妃嫔没有问题,但是她们的住处有问题。这个人能埋伏这么久,后宫中渗透了多少势力,没人知晓。只是拓跋栗也排除了周王后人这一可能,亲信的后人也排除了。能用这么多年来布一个局,想要的就是一击致命,而且是跟皇家有着深仇大恨。
“十年前可有发生什么事?”她问道。
“十年前朕登基两年,只顾着征战,国内并无大事。”拓跋栗回答,顿了顿,又说道,“朕一直觉得这股势力很隐蔽,偶尔像是存在,偶尔有像是什么都没有,让朕一直都捉摸不透。这股势力的背后跟周王当年一事一定有什么联系,用十年来对付朕,也不是不可能。借着周王一事,可以激起一些人的支持,包括以前父皇在位时,不敢言论的大臣,也都站出来说话。这个人也许跟周王一事有关系,或者是其中失去家人的。”他如今心在四方,一心要完成宏图霸业,自然不能跟父皇一样,杀鸡儆猴。不得人心,若是趁着他出征时,闹出叛乱之事,那就措手不及。要想收服其他国家,首先元国内部要稳定,要上下一心,不可有二心。
拓跋栗说的苏葭儿也明白,当年拓跋其杀了那么多人,到底是谁的家人在计划这个阴谋,要找起来可真是大海捞针。一个个核对下去,只怕人没找出来,凶手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不过细想下来,凶手或许已经准备好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皱了皱眉,问道:“安王找我前来查案,是查何案子?”
拓跋栗没想到苏葭儿的话题一下子转到安王那,他说道,“他一直怀疑他母妃惨死是个阴谋,这个阴谋导致他失去了依靠,让他丢了皇位,所以他一直心有不平,想要查清楚他母妃的死因。”
苏葭儿说道,“你不是能让他胡闹的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相关利害关系。”
拓跋栗打量着苏葭儿,有时候她真的是聪明的让人不舒坦,“没错,苏尚书说的很对。他手中握有三十万兵权,朕可不想元国内乱,兄弟相残。”
“你其实不想的不是元国内乱,而是元国内乱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会导致你吞并他国的计划停滞,让你受损,短时间内不能吞并其他国家。”
苏葭儿的话引得拓跋栗一阵不悦,从未有过一个女子敢在他面前跟他说这种话。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正是她吸引他的其中之一。现在他更加想要得到她了,人生难得得一知己。他坚信,有她在身边,他定能跟她一起执手笑傲河山,这天下都是他和她的。
他不怒了,反而笑出声,“苏尚书的见解果然不同于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