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听到了两道女声,一道娇柔的有点做作,一道冷锐的女声。
冷锐的女声满是嘲讽,“范婕妤,别拿你那套装可怜来对付本宫,本宫不吃你那套,也不恶心人,成日里装模作样。”
娇柔的做作的女声可怜楚楚的语气,“丽妃姐姐,你怎能如此说话,妹妹是真的委屈。这花明明就在妹妹的荷塘水榭范围内,妹妹怎么就不能摘了。”
苏葭儿听明白了,冷锐的女声是丽妃,那娇柔做作的女声是范婕妤。
她继续往下听,只听丽妃冷嗤着,“范婕妤,莫要叫本宫姐姐,本宫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没脸没皮的往上蹭,真是丢人。你以为你说你自己委屈就是委屈?本宫让人栽种在这里的昙花,昨儿个晚上一开花,八十八株,你剪了本宫二十株,你还有理了?”
范婕妤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妹妹和姐姐同服侍皇上,都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能说妹妹丢人。这昙花开在妹妹的荷塘水榭的范围内,妹妹见花儿开的漂亮,让人剪了些下来,到了姐姐这,就成了罪该万死了。”
苏葭儿看着不远处两道身影,一红一蓝,这两人是为了昙花而吵。丽妃种了昙花,范婕妤见昙花开的好看,就让人去剪了。本是件小事,两人却大庭广众吵起来,可见平日里关系就不好。
苏葭儿跟芙蓉说道,“提醒提醒她们,莫要失了身份。”
芙蓉心领神会,往丽妃和范婕妤那大声道,“皇贵妃娘娘驾到。”
在吵闹的范婕妤和丽妃闻言,瞬间消停下来,两人皆看向芙蓉的方向,只见那里徐徐而来一名女子,女子清冷之姿脱俗,九凤冠给她的淡然晕了一抹霸气。
她们这才想起,昨儿个小邓子来传的口谕,今儿个皇贵妃来到各宫拜访。因为昙花这事,她们都差点忘了正事。
苏葭儿走到丽妃和范婕妤面前。
丽妃行礼,“臣妾丽妃参见皇贵妃娘娘。”
范婕妤也行礼,“臣妾范婕妤参见皇贵妃娘娘。”
“两位都起身吧。”苏葭儿言罢,两人起身。
苏葭儿视线先落在了丽妃身上,琼鼻檀口,杏眼汪汪,皮肤有些黄,像是丝绸蜜糖,蛾眉螓首,唇上抹着橙红色胭脂,黄色眼影扫在眼尾,腮抹橙色,整体妆容让她看起来气色饱满。
惊鹄髻,髻上伏牛望月金钗,蝶恋花发卡,耳饰鎏金花丝耳坠子,身穿枣红色宽大襦裙,手执半透明橙色帔子,脚穿祥云如意高头履。
身上月季香味浓烈,但不又不刺鼻的熏人,月季香味中还有着淡淡的沉香调和了月季的香味,这是上好的月季花露勾兑沉香。
打量完她的着装,苏葭儿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她几次十分自然避开苏葭儿的目光。
苏葭儿对她有了些了解,一个人的眼睛是看向心中的最好窗户,把自己的窗户紧闭,不想被人窥见她的窗户,说明她对任何人都抱有心机。不愿意跟任何人走的太近,也说明她的心思很多,不愿意被人窥见。她心思多,但火候又不够纯,被人直勾勾的直视她的眼睛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避开别人的目光。如果道行更高的,像是祁夙慕和拓跋栗这种,不会下意识逃避他人,只会跟人对上视线。
丽妃心机有,道行不够。
想罢,苏葭儿视线移到了一旁的范婕妤身上。
第一眼,这个女人很妖媚。
不美,但就是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