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对她还抱有怀疑,还是不信任。
她眼底伤色一闪而逝,祁夙慕,你到底信任谁?你到底有没有真的信任过一个人?
他把他保护的太好,保护的她只能看到他所愿意呈现的一面,而他不愿意透露的,她半点都不知。
想着,她心底刺刺的痛感蔓延开。
当一个人好不容易跨出一步,却发现那一步似乎是跨错了,相当于再次堕入深渊,堕入万劫不复。
白常见苏葭儿忽然在那不动,目光飘远,眉头微蹙,像是在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问道,“皇贵妃娘娘,你还好吗?”
苏葭儿被白常的话拉回神,她敛起心思,“我没事。”
说着,她继续整理桌上的药材,“白大人,顺道帮我拿一两雪莲干给我。”
白常转身去取雪莲干。
苏葭儿拿勺子的时候,她手心一疼,伤口似是裂开了。
她皱了皱眉,看了手心一眼,这疼是在提醒着她不要再心不在焉了。
她放下手,另一手拿起勺子,勺了一勺子粉末,放到药罐中。
待白常取来雪莲干后,她将雪莲干放在罐子内,让白常倒入烈酒,然后点燃火。
知道自己不能再让伤口裂开更大,苏葭儿接下来也不客气的使唤白常,教白常如何处理药材。
这样也好,不仅帮了她忙,东西也不用经过她的手,免得有什么事会赖在她这里。
夜色静谧,屋内两人还在忙碌。
祁夙慕冷静下来,觉得还是要把事情都说完。他去苏葭儿寝宫找了几次,不见她回来,去前殿,也不见人。
夜风徐徐,吹动他的衣玦,他屹立在亭中,望着夜空发呆。
她这是在躲着他?不愿意见他?
他苦涩轻嗤,原来爱就是如此,苦涩,甜蜜,快乐,痛苦,然后全部交织在一起,所以才这么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深陷其中。
她会不会选择十九弟,然后告诉他,她与他之间也如此了。
越想,心越是苦涩,苦涩的像是浸在黄莲中。
许久后,他回身往他住的小院走去。
回到房内,他提笔写下经过,然后折起。
拿着折起的书信前往她的寝宫,她若是不愿意见他,那他就写信告诉她。
夜深。
拓跋栗来西阁了,他脸上带着一抹倦色,今儿个召开的会,一忙就到了现在。
白常见到拓跋栗,连忙行礼,“参见皇上。”
“起身吧。”拓跋栗看向站在长几旁的苏葭儿,苏葭儿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你来了。”
“朕忙于政事,忘了你们这还忙着。”他扫了一眼长桌上摆满的药材,“今儿个已经晚了,先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