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便喝茶吧,偏又这样多心思,”若翾嗔她一句,旋即又忍不住笑道:“确实不只是喝茶,前些时候定了永璂的婚事,倒让我想起十一,不过他年纪还小,也不甚着急,只是想你帮着看看,若有好的,也别生生错过了。”
陆湘漪颔首,“你放心,十一阿哥的事,我自然也是放在心上的。”
二人一边烹茶赏菊,一边对笑对诉,倒是难得的和乐时光。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守在东梢间门口的小德子身边,耳语几句,小德子脸色一变,“当真?”
那小太监脸上满是焦急,“确实如此,眼下景仁宫东配殿闹得厉害,颖妃娘娘请贵主和庆妃娘娘去帮忙照看。”
小德子不疑有他,当即进去,打了个千儿道:“主子,庆妃娘娘,景仁宫那边出事了。”
若翾搁下玛瑙松石把的水匙,“怎么了?”
小德子直起身子,“方才景仁宫颖妃娘娘身边的福安公公来传话,说是豫嫔娘娘突发癔症,现在正闹得厉害,颖妃娘娘没了主意,请两位主子前去呢。”
若翾忙下了榻,一边穿鞋、一边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发了癔症?可请了太医?”
抱夏伸出手扶着若翾,小德子一边命人去准备步辇,一边道:“已经去请了,只是宫中从未有过如此情形,从前虽有忻贵妃突发痰迷之症,却与豫嫔病症也不对应,如今······”
若翾同陆湘漪坐上步辇,陆湘漪想起明语去时,兰璎的情形,不免怀疑,两人满腹心事,一路直奔景仁宫而去。
景仁宫东配殿内。
七巧扶着兰璎焦急地站在门口,萨日朗早已将屋内砸成一片狼藉,她乌黑的长发散乱,眼中亦满是癫狂之色,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连身上的赤色缠花枝衣袍都穿得歪歪斜斜。
若翾等人赶到之时,便看到如此情形,她当即蹙眉道:“豫嫔如此情形有多久了?”
兰璎道:“从今早起来便是如此,伺候豫嫔的宫女吓得不轻,瞧见如此情形,一早就跑了,我实在没法子。”
屋内的萨日朗终于仿佛没了力气,躺在一片凌乱之中,抽搐着昏睡过去。
若翾忙着人进去扶着萨日朗睡下,正在这时,钱谦益、李毅府、张义之等人随即赶到,因萨日朗有了身孕,弘历格外看重,特意派了钱谦益来。
钱谦益几位太医分别搭脉,脸上俱都露出困惑之色,张义之纳罕道:“脉象如此凌乱,脉息却极为强健,难道是吃了什么有毒之物?”
钱谦益眉心紧皱,忽然思及从前自己看过的一个病人,“难道误食了毒蘑菇?”
李毅府到底年纪大些,他捋了捋胡须,“敢问颖妃娘娘一句,豫嫔娘娘此前可有头疼呕吐之状?”
兰璎想了想,“豫嫔头疼,但并不呕吐。”
李毅府颔首,望向张义之、钱谦益,“这便不是食物之毒了,该是从别的地方缓缓渗透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