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殊颜走吧。”她说。
垂眸,掩住眸底的狼狈……根本不用选,放哪个留哪个,那人一定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
她自己说出来,也不想听他说出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她主动要留下的,不是他丢下了她不管。
她逃避着这一切,逃避着心知肚明却不敢承认的。
“你带殊颜走。”秦殊凉就这么笑着说道。
男人眯了眼,这一眼,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黑眸深邃,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缓缓看向那位莫二爷,宫默年不动声色: “如果我两个都想带走呢?”
他明知,不该在意那女人,但那双眼,此刻那一向媚俗的眼睛,他从来看着厌弃,但此刻,他无法忽视,竟有那么片刻的不愿,不愿留她给别的男人。
从结婚扯证那天起,他和秦殊凉那个女人,已经生活了三个月。
无论他有多厌恶她,她都好似打不死的小强,没脸没皮黏上来,她做的饭菜,还有那么些好吃。
她洗的衣服带着青草的淡香,她熨的衣裤穿在身上莫名服帖。
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吵了三个月,吵着吵着他都快习惯了,
还有那个,无论他多晚回家,家里都有一个人替他守着门,无论多晚,掏出钥匙推开门的那一刻,家中一定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空气里是饭菜的香气弥漫。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他越来越觉得,她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仔细回想,却又想不起,曾见过。
只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困惑……他绝不承认他越来越爱呆在银座顶楼那个他用钱租下来的屋子里。
男人深沉的眼眸,隔着距离,望着对面那艳俗无比的女人……就是养条狗,朝夕相处了三个月,也会不忍……他在心里,这样解释着他此刻的有些心软。
如果我两个都想带走呢?……听到那人这句话的时候,秦殊凉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那样热切地望着门口的那个男人……他是愿意带她离开的,他并没有丢下她!
这一刻,秦殊凉被幸福包围着,那双艳俗的眼,笑容久久不退……他没有丢下她不管,他没有!
男人瞳孔骤然一缩,不知怎么的,被那女人此刻眼中的光芒刺得微痛起来,淡淡收回视线,从那女人身上挪开,落在莫二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