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秦殊凉得偿所愿了。
此刻的秦殊凉,高兴得像个小孩儿。
宫默年起身下床,优雅地穿上衣服,眼角余光扫到被单处一抹殷红,扣着最后一颗纽扣的手指,顿了顿,扭头:“那是?”看到那抹殷红的时候,他心里强烈的震撼……这女人,未经世事?
怎么可能?
“哦,那个啊。”秦殊凉毫不在意地说着:“我昨晚大姨妈来的前兆。”
难怪了……宫默年就看到那女人笑得一脸贼贱,向他靠了过来:“宫总这么紧张?不会吧,宫总你难道以为睡了个处?”而后便一连串的娇笑声。
宫默年眼中露出一抹“果然不是落红”,大掌便顺势罩在秦殊凉的翘臀上,重重的捏了一把:“小骚货。”
下一秒脸色瞬间冰寒,大掌重重朝她一推:“滚远点!”嫌脏的把手在被褥上狠狠擦了一把。
秦殊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嘴里比吃了黄连还苦……“你以为我想用这种方式啊。”
又扫了一眼床单上一抹红色。
她说她秦殊凉是洁身自好的良家妇女,他不信;她说床单上那抹落红是姨妈来前的前兆,他倒信了。
男人真是怪,她说真话,他不信,她说假话,他却信得绝不二心。
不由想着,要是殊颜的话……不!她猛地摇摇头,要是殊颜,他会舍不得小心翼翼地护着的。
她又拿出包里的一份医院开具的检查报告单,脑肿瘤。
位置极为特殊,动手术不到三成把握。
随手拿起包里口红,进了盥洗室,那面镜子上,画上了诡异艳红的笑脸。
镜子里,她也笑了。
秦殊凉,要笑,终于,借来了幸福,不必抱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那天下午,秦殊凉结婚了。
民政局外,她站在大太阳底下,手里拿着那红艳艳的结婚证,笑的傻气又天真。
“姗姗,快看!”她高举着结婚证,对迟迟而来,接她回去的秘书兼好友高姗姗无比开怀地炫耀着:“宫默年给我的。”
那样的高兴,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
高姗姗走到了秦殊凉的面前,看着面前这个好友,人人口中黑心烂肝的坏女人,那张明媚妆容下的艳丽面庞上,这个“坏女人”正笑得像个孩子,天真傻气得让她心口倏然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