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的坦诚,让马超的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
马超知道,自己终究是没有看错人,张绣的心胸虽然并不算十分宽阔,可毕竟是自己的兄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并不会在利益面前,抛弃这份兄弟情谊。相反,如果今日张绣若是故作大度,表面上丝毫不将董卓密室的宝藏看在眼里,那可就要令马超失望了。
再次喝了一大口酒,马超又问道:“兄长,陇西郡不过是偌大西凉的一个郡而已,拿下陇西,兄长不会因此心生芥蒂,但若是将整个西凉放到兄长的面前,兄长是否也会如此坦然?”
张绣沉默了下来,一只手用力地抓在酒坛子上,久久未曾开口。
房间之内,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张绣握着酒坛子的手,忽然一松,继而抓起酒坛子送到嘴边,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随后放下酒坛子,抬起头看向马超,略有些苦涩的说道:“孟起,说实话,愚兄自幼远离故土,拜入师尊门下苦练枪法十余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名扬沙场,立下千秋功业,这些年来随家叔东征西讨,也立下了一些战功,更是闯出‘北地枪王’的名号……”
说到这里,张绣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似是陷入了对往昔回忆之中……
坐在张绣对面的马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酒,等待着张绣做出抉择。
“唉,从师门下山至今,也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当初的锐气,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张绣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继续说道:“或许是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残酷,也或许是看到了太多的勾心斗角,今时今刻,愚兄已经不再想着少年时的梦想了,只想平平安安的在北地郡度过此生罢了。所以,整个西凉这块大肥肉,虽然诱人,但是愚兄却也不会再和你争什么,其实愚兄也明白,即便是愚兄有心要争,也是争不过你的,反而平白伤了你我兄弟之间的情分。还是那句话,把陇西乃至整个西凉交到你马孟起的手中,我张绣心服口服!”
马超注视着张绣,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酒坛举起,递到了张绣的面前。
张绣飒然一笑,拿起酒坛和马超对撞了一下,两人又是各自灌下了一大口酒。
放下酒坛,马超抹去嘴角的酒渍,忽然说道:“佑维师兄,你说的不对。你少年时怀揣的梦想,不应就此放弃。每个人都是有梦想的,肯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一切努力的,才是人生的赢家,而且,佑维师兄,小弟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去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未知兄长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