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仵作,他对一些有毒的草药还是了解一些的。
杨雪晴不说,想着就是仵作应该知道,而她也就不用去出这个风头了。
再说有仵作在呢,她去抢这个风头,岂不是要招人嫉恨了?
听完仵作的话,县老爷问道:“何处有乌头?”
“回老爷话,乌头这种草药还算常见,山里就能采到。”仵作回道,“乌头这种草药的毒性很大,即便炮制过用量也是需要谨慎的,看尸首此刻的状况,应该是服用量不大,所以当时没发作,而是到了今天早晨才发作。”
乌头山里就能采到,那这肯定就是昨天接触过范氏的人才有机会!
“查!”县老爷一拍惊堂木,让衙役分别去查案子,有人去了杨家,有人去了作坊,也还有人将在场的人一个一个的挨着问话。
“昨天从作坊回去后,我就一直在家的,家里的人均可作证。”杨雪晴道。
衙役摇了摇头,“家里人很可能给你作伪证,他们自然是向着你说话的,还有别人能证明吗?”
杨雪晴笑了笑,摇头,还真是没有了,却猛然又想起,“阿阳和李萍也在我家,他们也可以作证。”
衙役思索片刻,绕过了杨雪晴,又去盘问下一个。
“邓氏!”衙役喊道邓氏的名字时,邓氏就吓的一哆嗦。
“民妇在。”邓氏小心翼翼的上前回话,“昨天我先回去的,被辞退后就直接回家了……”
回家还吵了一架,她隐瞒了离家一事。
而后又说:“官差大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肯定就是杨雪晴,那小贱人懂医术,也认识草药,她肯定知道乌头这种毒药。”
邓氏也知道乌头这种草药,但之前她从来没提过,因而也没人知道她是知道的。
但能肯定的是杨雪晴肯定知道,因为早上在院子时她就提了乌头二字。
刚才在这大堂上,她也提了乌头二字,所以下毒的人肯定是她!
邓氏一番说辞,县老爷听了都有些相信了,这的确是有些可疑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里,村里人叫这种草药不是乌头,而是乌喙。
只有杨雪晴叫它乌头的。
对于仵作的分析,其实杨雪晴有保留意见的,这仵作肯定不知道,乌头其实有好多中,比如黄山乌头,展毛乌头,毛叶乌头,深裂乌头等,各种乌头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黄山乌头叶质地较薄,草质,中央全裂片顶端渐尖或长渐尖,小裂片较狭,花序轴极短,因此花序常似伞形花序,分布于江西东北部、浙江西北部、安徽南部,它的块根药用,治跌打损伤、无名肿毒等症,还可作箭毒。
而展毛乌头花序轴和花梗有开展的柔毛,叶的中央裂片菱形的,生山地草坡、林边或灌丛中。
毛叶乌头也叫大乌药,它的茎和叶背面密被短柔毛。叶的中央全裂片顶端急尖,深裂乌头的叶片掌状分裂不达基部,至距基部0.5-1.5厘米处。叶的中央全裂片顶端急尖。
各种乌头毒性大小不一,炮制方法也略有不同,而范氏所中的毒,极有可能是毛叶乌头。
她或许是用量小,虽然不能确定她用药时辰,但根据死亡时间可判断,范氏晚饭后就去睡了,没有在吃过东西,那也就说,范氏服毒时间就是在晚饭之前。
这时候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晚饭时服用的,毕竟在家吃饭,一锅里煮出来的,不可能只有范氏中毒而旁人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