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分析道:“你开着医阁,自然有下毒的便利,且你懂乌头!”
先前仵作尚未验出何毒时,还是杨雪晴告知的!
当时县老爷以为是巧合,可现在看来,他觉得杨雪晴的嫌疑很大。
“县老爷,你有所不知啊!”杨雪晴还真是被气笑了,“这乌头是毛茛科植物,母根叫乌头;侧根,即子根,叫附子。乌头能祛风除湿、温经止痛,附子回阳救逆,补火助阳,逐风寒湿邪,乌头和附子都是同一株植物上的产物,乌头是主根,附子是侧根,不管是哪种,入药前都是要经过炮制的,且炮制后毒性降低,功效近似,因而医阁用附子较多,用乌头较少,而我的医阁里,同样是只有附子,并无乌头。”
县老爷还真不懂乌头这种毒药,听完杨雪晴说,他刻意让师爷记下,然后让人去查了。
“乌头中毒多与超量、生用、配伍不当或与酒同用有关。我看了范氏的情况,她大致是服用了生的附子,加上量不是太大,所以并为那么快发作。其实她若是当时发作了也好,可用蜂蜜冲服解毒,或者大量和绿豆汤,也是可以解毒的。”
“只可惜,杨家的人生性懒惰,范氏有不适他们也都没注意,这次会发生临早丧命的情况。”杨雪晴也是觉得惋惜,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其实中毒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没文化啊!
误食生乌头,只要大量喝水也是可以稀释缓解中毒状况的。
先前在牢房中,她将范氏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几乎可以确定,范氏是死于服用了生附子。
县老爷凝视杨雪晴,似乎是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家假,良久,又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一个乡下女子,怎么会知道有些是连仵作都不知道的东西?
在这平泉镇上,县老爷他虽然不能说了解所有的村民,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的,二十多年的官,也不是白做的!
据他所知,平泉村是这十里八村中小一村,村民近千,向来是穷字当先,穷出了名的。
平泉村的村民也有那么几个稍微富裕一些的,比如村长老孔家,但向老孔家那样的能有几个?不说别的,就单说那犁地的牛,平泉村也就两头牛。
如今是不同了,平泉村不但多了一头牛,还多了一头驴子!
这牛就多在了杨雪晴这里,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家买了牛车,驴车,盖了比镇上崔家都要大的院子,镇上有铺子,家里有医阁,若是没有人暗中帮衬或者操控,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做到?
这不禁让人怀疑了。
大概是不能确定情况,县老爷也不敢贸然行事,生怕是无意间就动了不该动的人。
当官二十多年,这点头脑还是有的。
但对于范氏被毒死这件案子,说真的,县老爷也有很多怀疑的地方,只是很多证据他还没找到。
“师父教的!”杨雪晴道。
她的师父是天长卿,很多人都知道。
而且也很多人都知道杨雪晴与季衡关系好,平时接触中耳听目染认识一些草药也是正常的。
县老爷点了点头,也算。
“你与范氏往常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