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汪印将叶绥紧紧搂在怀中,极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他低下头啄了啄叶绥汗涔涔的鬓发,哑着嗓音问道:“阿宁,你怎么会来了?”
叶绥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了,声音都是软糯糯的:“半令,我想你……”
在开始那些时日,刚开始是平静安宁,但是后来越来越难过,她日里夜里都在想着他,想去到他身边。
她明明知道留在京兆等待他归来是最好的,但是她的心最渴望的不是这个。
她要跟着自己内心最渴望最真实的感觉走。
在见到半令的那一刻,她还有些忐忑,担心半令会不会不开心,但如今……
半令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也是那么的思念和渴望她,他们的心是一致的。
的确,他们的心苏一致的,那么就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思。
叶绥此刻再没有忐忑不安,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和坚定。
幸好,她来了。
他们分开尚不足半年,半令的样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但是在她看来,半令周身笼罩着一层沉郁。
就好像,有无数心事萦绕在心头,有怎么都驱除不去的沉重。
——半令在为带那些暗探离开殚精竭虑而不得法。
想到刚才经行处那些重伤的暗探,叶绥也不由得眼神一黯。
刚才在来的路上,王晦已经说了在这些天已经死了不少重伤的暗探了,还有很多暗探是伤着的,必须尽快带着这些伤者离开。
虽然大雍皇陵这里的确隐秘,但是这么多人吃喝拉撒,总需要进进出出不少人,时间久了就一定会被人发现端倪的。
离开的时间,越短越好。
此时,汪印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又啄了啄她的唇,心疼地说道:“阿宁,你这一路……辛苦你了。”
刚才他已经看到了叶绥大腿内侧的伤痕,那是长时间骑马磨破了皮肉而不能好好休整所留下来的伤痕,很多新兵都有这样的伤痕。
当初柳元集从京兆赶去岭南道的时候,就是这样,最后还是用了朱离的药才好的。
她不说,他却不能不放在心中。
叶绥摇了摇头,转移这个话题,道:“半令,我来的路上见到了韩大人,他正在焦急等待着,随时接应你们。”
她将王白发现韩珠节、士兵隐匿等待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今又过去几天了,韩珠节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了。
“韩珠节那里……本座也在尽量想办法,但始终没有一个安全的。”汪印这样道。
他当然知道离开是越快越好,但是……也知道这个事情急不来。
叶绥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挣扎着坐起来,道:“半令,那些暗探的伤……我去看看他们。”
汪印的手箍紧了她的腰,道:“不急,现在夜已经深了,明天再看,不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