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谈完贷款还款期限的事从银行出来,靳长宁的心情很沉重。
哪能看不出来啊,银行方面明着给的回复是开会讨论一下,其实也就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不好满口回绝。商场上的人啊,都精得不得了,会识眼色的,谁会把后路堵死了。毕竟靳氏是块大肥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合作了那么多年……
才出银行大门,正往停车场而去,却被一辆蓝色保时捷给拦了去路,上头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宇轩昂的燕不悔。
“我们,谈谈。”
“我没空。”
靳长宁沉着脸,果断拒绝了。
“有人想让你听个电话。”
燕不悔绕了过去,并把手机递上前。
靳长宁本不想听的,但这时,却从话筒里传出了母亲的说话声:
“喂,是阿宁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到了耳边:
“是我。”
“如果不想气死我,马上跟着不悔来见我。马上。”
语气极度不善的扔下一句之后就挂了。
很显然啊,母亲这是来找麻烦的。
他能拒绝吗?
不能。
靳长宁眉心一皱,转头和跟在边上的文卓道:
“阿卓,你先回去吧!我去办点私事。”
文卓瞄了那燕不悔一眼:
“哦,那我回到酒店萧总问起来的话,该怎么说?”
“照实说,等一下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知道了。”
靳长宁只拿了钱包和手机,对燕不悔说:
“走吧!”
他绕过去,跨进了保时捷。
*
燕不悔开车,靳长宁坐在副驾上,车子起动上路后,两个人好一阵沉默不言。
谁能想到,昔日无话不谈的两个好朋友,到如今会演变成这样一个光景?
“长宁,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燕不悔甚是无奈。
靳长宁沉默了一会儿,才唏嘘着吐出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部,老燕,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燕家人,如何面对我母亲,还有妹妹了……”
“靳家伤害过你们澜家,那是事实,靳名做过一些非法的事,那也是事实……”
燕不悔瞄了他一眼,就事论事道:
“你得到了靳家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更是事实。这又是仇又是恩的,我想无论是谁,站在你那个立场上,都会很为难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闻言,靳长宁转过了头,眼神一下变得锐利异常:
“老燕,你就这么确定,那些非法的事,是老爷子做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很想知道潘大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奇死亡?”
这话里透着的意思,燕不悔自是懂的。
那潘大江的确死得离奇。
“你这是想说,是我们栽的赃?我们燕家还不至于这么恶毒。是就是,非就非,长宁,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这道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吧……现在这件事,司法部门已经介入,最后结果如何,相信法律会给出一个最公正的真相的。真的假不了,假得真不了……”
靳长宁盯了一眼,转开了头。
在他眼里,燕不悔是很正直的,他的心思或者很深,但是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按理说,他不可能去做,而且,他把话说得这么直,足表明在他看来,靳家的确是做了这些事的。
可在他看来,老爷子断断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他想了想,继而正色道:
“老燕,给我说句实话,查靳名贩毒洗钱这件事,你有亲自参予其中吗?”
“你什么意思?”
燕不悔盯着问。
“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这事,是父亲在拜托别人查的。”
“是谁?”
燕归城果然没让他参予。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是坦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