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蔚鸯挽着她上了楼,来到慕戎徵套房,关上门,认真打量神情异样的母亲,“妈,您想说什么,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程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套房每道门打开查看了一遍,确定没人,才回到蔚鸯身前,严肃地问道:“那个霍岩,你认得?”
“见过两回,怎么了?”
“你们都聊过一些什么?”
“没怎么聊啊!”
好奇怪,母亲怎么特意问到这个人。
“你有他照片吗?”
“我怎么会有?”
“你能弄到照片让我看看吗?”
“裴玉瑚那边应该有,但她现在可能不在南宫,妈要霍岩的照片做什么?”
“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这个……”
她一个还没嫁进来的未来弟妇,跑去姑子房间翻箱倒柜,这不太合适吧!
这事有点为难人,可眼见得母亲这么期待,她不好泼凉水,想了想道:“妈,您等一下……”
桌面上还有半杯牛奶,是昨晚上喝剩下的,她拿起来往身上一倒,衣服一下就脏了。
随即,她快步走出去,叫来一个打扫的工作人员,轻轻道:“对不起,我一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请问这里有换洗的衣服吗?”
“三小姐有一些旧衣服,可能合适蔚小姐,我带您去挑一件换上吧……”
工作人员知道这位是四少的未婚妻,哪敢怠慢,立刻忙把人引进了裴玉瑚的房间。
一进门就有一股暗香袭来。
裴玉瑚的衣帽间比慕戎徵的大得多多,本该做在书房的地方全弄成了衣帽间:“这边有一些三小姐不穿的衣服,是小号码,正合适您穿。您自己挑一件,我先出去了……”
蔚鸯挑了一件粉色的裙子换上,出来时抱着那件脏衣服,随意一瞄,正好瞄到桌面上搁着一张霍岩的单人台照,她不着痕迹将其顺手牵羊,匆匆出来回了慕戎徵的房间,关门后把照片递了过去。
“妈,这人就是霍岩。”
急忙忙,程蒽将照片接过看,目光一下变得深邃难懂。
这是什么表情呀?
若非认得母亲不可能这样。
而且,她感觉,母亲急匆匆从温市赶来似乎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这个素未谋面地霍岩。
“霍岩和妈是旧识吗?”
她试探着问。
“这个人……死了没有?”
说话都结巴了。
“没死,抢救回来了。”
“蔚鸯……”程蒽突然揪住她,说得极为急切,“你能想法子让我见一见这个人吗?”
“妈,您为什么突然要见他?他和您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让您这么着急?”
她被母亲这异样的神情惊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觉凝神细问。
“我不知道,说不上来,只有见过面了,我才能确定。”
程蒽的语气隐隐带着一些焦虑。
可她却不知道她在焦虑什么。
“想要见到霍岩,必须通过慕戎徵,妈,你说不出一个原因来,我怎么向他提这个请求?”
“这件事最好不能让四少知道。”
“……”
蔚鸯想不明白啊,母亲怎么会变得这么反常?
“可为什么呀?”
程蒽转过了头,神情是极度不自然的,“这件事,你先别管,回头我我再告诉你……”
这很难的。
但蔚鸯想了想,还是咬牙答应了:“好,我去试试……”
*
慕戎徵从司令部回来,看到蔚鸯在走道上来来回回走着,远远看到她时,飞奔而来,整个人就像一只粉嫩的蝴蝶,翩翩而来时,美极了。
“有没有受伤?”
待走近,她上下左右直打量。
“没。”他把人拉进怀,在那娇艳红软的唇上啄了一下,“怎么穿了裴玉瑚的旧衣服?”
“我的衣服脏了,这里没衣服换。”
“等一下我让人给你去白堤拿。这几天你就在南宫住,哪也不准去。”一顿,又冲主屋那边望了望,“听说程姨来了?人呢?”
“担心我们出事,一宿没睡。吃了早点,在客房睡下了。你一宿没睡?”
她瞅着他,冷峻的脸上有一些倦容,不过目光依旧温存,
“眯了一会儿。”
“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不了,我得去会会霍岩,他醒了。”
蔚鸯目光一闪,“那我给你换一下药。”
“好。”
他把她搂紧了,语气是那么温和。
两个人一起往主屋而去,上了楼,进了房间。
蔚鸯去拿来医药箱,给他解开扣子,绕开纱布,清洗,上药,整个过程,她显得无比小心谨慎。
慕戎徵不说话,目光望着远方,深深地,也不知在思量什么——今天的他,神情有点古怪,显得心事沉沉的。
“戎徵,我能去见见霍岩吗?”
她这么一问,他立马收回了注意力,轻轻道:“你和他又不熟,为什么要见?”
“他要杀你,我是你女人,总得了解一下这个中的原因。”
“我查清楚后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现在还是别出去了,乖乖待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你书。你现在报的这门专业,可不容易!”
他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呢地搂了好一会儿。
“可是……”
“我要去医院了。”在她唇上琢了一下,他推开她,去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套上,扣上扣子,又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晚上见。”
“喂……你就让我见见嘛……”
“好好休息。”
那态度表明,他不想她和霍岩接触。
可为什么呀?
母亲好像瞒着她什么,慕戎徵心里似乎也藏着秘密,这霍岩到底是什么来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