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开着巡洋舰先加满了油,然后直奔县里,现在下面的几个县正在建公路,幸好巡洋舰越野性能好,一路上越坑穿壕,到了晚上七点多到了县里。先在城外找了个小饭店,两人都没什么心情,虽然也点了两个菜基本没动,一人就吃了半碗面条。
然后赵易结账拉着赵敏回到了县里的小别墅,自从前年回县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估计杂草都一人多高了吧?黄洁的葡萄树也都死光了吧?
赵易到了门前,用钥匙开门,发现锁头还没上锈。开了门,院里也是整洁如初,枯叶也没几片,不仅又打开门进屋看了一遍,桌子上一点灰都没有,透过窗户看后院,天色已黑,但还能看出葡萄架依然如旧,赵易心中猜疑,难道黄洁来过?还是陈如?
不再细想,出外打开车库大门,又将巡洋舰开进库里然后带着赵敏进别墅。赵敏却是熟络,到门厅帮赵易换拖鞋,拿手包,然后拎着自己的大包在门口站着。
赵易又在地上转了两圈,转头看赵敏拘谨,忙说道:“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进来坐吧?”
赵敏这才走到沙发上坐下,却还是抱着包并着腿坐着,眼睛只看着地面。
赵易也坐在赵敏的对面,看着一尘不染的茶几自言自语地说:“一年多没回来了?谁给收拾的呢?”
赵敏小心翼翼地说道:“我。”
赵易“啊”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赵敏又答道:“你走了之后,罗爷爷就让我来帮你收拾这个屋子,我几乎每个星期都来的,我后来下岗了没地可去,就在这住着,但罗爷爷的事情之后,我也要没钱了,心想不能永远在这藏着,也得找口饭啊?县里我已经呆不了了,就去了市里。”
赵易勉强笑了一下说道:“那还真得谢谢你帮我看家了。”
赵敏忙说道:“我一直没住你的床,我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赵易又长叹了一口气,赵敏心中的等级意识还是很强烈的,只得说道:“小敏,罗师父已经不在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明天我们起早去给他上坟烧纸,然后你就跟我回市里,我在宾馆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赵敏寻思了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赵易见表已经快九点了,又说道:“今天你坐了一下午的车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自己先去洗漱,回来在一楼的客房睡觉,而赵敏洗漱完了却还要沙发上睡,赵易急忙让赵敏去二楼的主卧室睡觉,赵敏本来还想坚持,见赵易态度坚决而且脸色不好,只得上楼了。
赵敏终于睡到了主卧的大床上,盖上了从来没有盖过的真丝鹅绒大被,感觉又轻又软浑身舒爽,以前只敢摸摸拿出去晾晒过,现在终于体验了一下有钱人的被子是什么感觉?
而赵易在楼下却是没有睡好,一夜都是恶梦,舞刀枪的,清晨也是在恶梦中醒来,还惊出了一身汗却想不起来什么内容?
赵易看表不到五点,天刚微亮,二楼没有什么动静,估计赵敏还在熟睡,蹑手蹑脚地穿了外衣,出门到后院转了一圈。
露水未尽,潮气逼人。赵易见葡萄架还是很整齐,枝枝节节的都用小细绳绑着。陈如的逍遥椅也没坏上面很干净。
赵易最后到小亭子里站了一会儿,自己是绝对没想到县里会出这种事情的,自从前年回来送了贷款的钱以后就一次也没回来过,不是没机会而是根本不想回来,自己一个挂职的小副县长在这里除了这栋小别墅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牵挂。
最知心的人竟然是老罗头,但两人也是酒友的关系,老罗头对自己最大的帮助就是送了一把战刀,那把刀真的救了自己的命,否则一定会死在于黑子的枪下。后来也是想给赵敏已经安排工作,他的养老也不成问题,没想到一个上吊一个下岗。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赵易觉得自己越来越愤怒,却有火没地方发,董世明那个王八蛋已经死了,他的老婆是个教师,人长得很漂亮却是个一本正经的人,有个女儿也十多岁了,自己再禽兽也不能在无辜的人身上下手。
董世明当政府办副主任多年,大钱没有,小钱也没少捞,自己在县招待所拿礼物还都是他给报的,家里一定什么都不缺,而他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全别人了,真他妈的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