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除了赵英这个初尝情*爱的小子,觉得他苏衾姐好的不得了外,那些老狐狸一样的人物,对她都无法忘却,都无法违背内心说出她的坏话。
但因为过人的美貌,前男友们显赫的家世,她无论初心是单纯亦或是不纯,都被局外人看作是拜金女撩汉的成功之旅。
这个世道,总对女人不那么友好。
这个世道,也总对漂亮女人没那么友善。
他们胡乱猜测她与前男友们在一起的初心,认为她是不折不扣的拜金女,是个凭借美貌和身体获得金钱的坏女人。
他们以为,他们认为,最后,他们以舆论认定。
赵召燃不明白为什么苏衾不出来解释解释,他猜不透她所想,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对洗白自己毫不热衷。
为什么呢?拿着这个坏到几乎能在进坟墓后,依旧被后人骂到狗血淋头的名声,她竟然一点不在意的吗?
……这恰恰也是很多人的疑惑。
所有前男友们都在苏衾被救出后,发来问候的消息。
赌王独子蒋崇盛:“衾啊,你还好不,我之前帮警方找人的时候发现了鼎达房产一些偷税漏税的消息,蒋哥替你出口气,到时候把这些消息告诉小赵、老王他们,让大家帮忙把它陈家给恁死!”
“哥到时候替你说说话,你明明好的不得了,哪有他们那么多人说的那么坏?你在我心里还是个乖崽乖妹呢,你蒋哥我睡了那么多女人,谈了那么多恋爱,只有你是真心爱过我的。我还记得你当初十八*九岁笑起来漂亮得不得了的样呢!”
第三任前男友张与怜,游戏行业开创者,非常牛批的青年创业者大佬,他发来的消息,用词就比从小在赌场长大的蒋崇盛文雅多了。
“你把视频通话给我接通了。再挂我现在就从美国这开会现场飞回去。”他最近公司正在接洽国外游戏平台steam,也在准备为自己旗下的大型游戏做个宣传。总之就是很忙很忙,但他还是在百忙之中打电话给她,非要她接通视频通话。
等接通了视频通话,张与怜看着那头明显已经瘦了的苏衾,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戴着金丝框眼镜,挺鼻薄唇,皮肤白皙,看起来本是最薄情寡义的样,却在她的目光下,怒火中烧:“我X他陈家祖宗!把我们衾衾弄成什么样了?!我X!!!”
最后连文雅都没有,情绪也彻底崩盘:“我非得日他祖宗十八代!我们衾衾有多好那群傻逼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日!艹!他娘的!”
“不行,我看国内那些评论我就气得不行,回国以后我得先开个发布会……谁他娘说你不好的?我们衾衾好得不得了!”
“拜金尼玛!我还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喜欢我你凭啥和我在一起,老子我斩五关过六将才追到你的我有多不容易他们知道个屁!老子和你在一起后还和老蒋打过一架呢我艹!”
“要不是后来感情淡了咱们老早就抱上孩子了还轮着着别人叽歪叽歪?”
事实上,清北毕业的高材生张与怜也没有那么文雅高洁,遇上事儿了比谁都骂得更欢。
哦没错,这一口骂娘还是从蒋崇盛那儿学来的。
港城赌场出品,必属精品。
然后就是第四任前男友赵英小朋友:“苏衾姐!他们凭啥那么说你啊!我气得不行了!我能不能回国发微博公开一下谈恋爱的时候你花钱比我多啊?1551,我委屈,我苏衾姐姐明明这么好!明明养我更多!他们说你的话太恶心了叭!”
“我真的哭的稀里哗啦,嗷嗷叫了。”附图一张哭得皱巴巴的英俊脸蛋,小狗眼可怜兮兮的样子。
第五任前男友王实发来的消息就很严肃、斯文,与他这个人有点像,“我打算和大家澄清一下和你的恋情,老蒋、老张、小赵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并非大家所认为的那样。”
“但我担心,现在这个关头舆论正在发酵,怕这些澄清会触底反弹。”
“我这里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觉得时机合适,我就会开发布会,我们这些人的发布会,关于澄清你的恋爱,以及我们和你在一起的初心……我们都知道你是真的爱着我们,才会和我们谈恋爱。”
……
以及,那位神出鬼没,身份成疑的初恋男友,发来的一张中文信函。
是扫描件,是他亲手书写的,字迹雅致端方,如玉如泉,仿佛是打印机打出来的字体般。
克制,礼貌地询问了她最近的近况,并提供了他在国内的房产地址:“如果你的住址被暴露在媒体眼中,就到我家去住,钥匙很快寄到,我人在英国,忙着处理家务,近日没空回国,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乖女孩,我希望你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不久后我们将有一场硬仗要打……显而易见,我十分生气,我爱上的女孩绝不是他们口中的坏女人。”
“以及,听说你在别人面前说起我曾经给你送的黑卡了?宝贝,这是我们之间的囧事一桩,我还记得当初你把黑卡甩在我脸上,让我滚去和钱过一辈子吧。”
“然后,十八岁的我就和十六岁的你分手了。”
“如今想起,我还是很后悔的,我的乖女孩,希望你不会生气我这么久才回国见你一面……你知道的,抢夺家产对我这个兄弟众多、父亲糊涂的婚生子来说,依旧存在难度。”
“但现在,我将要结束一切,我十分想念你。”
“你的,克里斯。”
……
针对这些消息,苏衾选择一个个回复过去,坦白自己并没有想让他们也陷入这摊浑水的意思。
她拒绝了他们想要提供的帮助。
主要产业在国内的四位前男友们的回复都是难以理解,但是尊重她的要求。
而,只有人在国外,那位神出鬼没的初恋男友克里斯先生,回复了苏衾这么几个字。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愿意你受委屈。”
她轻轻弯唇笑着,目光平静,十分冷淡且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虚伪是她的面具。
她的笑意丝毫不改,沾染了水渍的唇瓣盈盈,她手中的苏打水易拉罐摇摇晃晃发出叮咚水声,声音从她喉中吐出,有着极为不易察觉的疲倦与漠然。
“陈总,又见面了。”
易拉罐的罐身很凉,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显得发白。
陈凌峰的目光从她的脸划到她的肩胛、她的手臂,最后到她的手。
他这时候才开口:“苏衾,你刚才是和旭锋见面了?”
苏衾扯了一下唇角:“这不是你们求我来的?”他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倦倦地合了一下眼,在陈凌峰复杂的目光下说道:“我和他的谈话结束了,夏警官陪同我一起来,若你有什么想问的,去问夏警官。”
“回见,陈总。”
她把剩下半听苏打水丢进垃圾桶。水在垃圾桶里溅了出来,淅淅沥沥的,空气里似乎还有气泡炸开的轻微声响。
苏衾抬腿信步,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她准备回家。
然而还没等她走过,她的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擒住。
陈凌峰的声音紧紧绷着,他仿佛难以置信,说:“你拒绝了律师的和解协议。”
苏衾在他并未看到的地方,眯起眼睛,对上过分热烈的太阳。
她答:“是。”
又在他想说什么时,她抖落他的手,克制且冷淡地说:“我拒绝了,你觉得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