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被看的恼羞成怒,“钮钴禄氏婉蓉!谁给你的胆子嘲笑孤?”
“借口!”婉蓉斩钉截铁道。
“什么?”太子爷并未想过她会如此说。
“妾身说爷说的这些都是借口!”婉蓉起身来到太子爷身边,“什么叫无法避免?那只是爷在逃避的借口,人的确无可逃避生老病死,但感情并不是生死来衡量,爷其实并不是不伤心不难过,而是爷怕一旦真的放纵自己,就难以收回,可妾身却想说,爷为何要收回?太皇太后如果真的不在,她疼爱爷的心意也不会真的消失,爷难过伤心,但想着她老人家那么疼你,又有何好害怕?爷难道不应该带着太皇太后那份爱好好的去过以后的生活吗?”
婉蓉真诚的话语让太子爷有了个新的认识,可也很迷茫,因为身份,他从小只在皇阿玛乌库妈妈以及叔公那得到一些真情,他不敢也不能真心去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总有人不断提醒自己,自己不能做错,但是付出了全部感情那还可能有理智?
出身现代政治世家的婉蓉多少能明白他的难处,也很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过的如此不易。
“爷,妾身认为就算爷偶尔因为真性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是坏事呀,爷也是人,人之所以是人,就是有七情六欲,妾身相信爷不管因为亲人的离开怎么样悲痛,也不可能做出触碰人格底线的事,既然不会触碰底线,皇阿玛只会觉得爷重情义,岂会有失望之理?如果爷是个无情之人,那妾身才觉得可怕!”婉蓉觉得如果他真的被侵蚀到心肠冷硬,她就该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路,她虽不在乎宠爱,却不想成为他皇权下的牺牲品,好死不如赖活着。
在这一刻太子爷那一直封闭自我保护的最后一道门,就这么悄然声息的被婉蓉打开,眼眶湿润了起来。
“也许你是对的,去过不断的有人跟孤说,孤不能犯错!”可今儿一个他从未重视的格格,却告诉他,他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人。
婉蓉知道那些人的本意是好的,没有额娘的庇佑,一个个的小错误,很可能让他丢掉最后的保护人康熙。
“爷你理解错了,他们是怕皇阿玛觉得你不学无术,从而不再喜欢爷,可爷是皇阿玛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既然是儿子,爷要是什么都会,什么错都不会犯,还需要皇阿玛吗?小的时候,不管妾身多调皮任性,甚至跟大哥打架,只要起因不触碰原则,阿玛永远都不会厌弃妾身,在阿玛的心里,只要不是人品问题,我们永远都是阿玛的好孩子,对于皇阿玛而言也一样!”一个太过完美的储君,何尝不是威胁呢?
太子爷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整个人如梦初醒,是啊!以前害怕犯错被皇阿玛厌恶,不断要求自己完美,可是皇阿玛真的需要一个完美的太子吗?自己何尝不是从一个误区走进另一个误区?
太子爷深深的觉得婉蓉非常与众不同,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以及叔公他们从未想明白过,而她轻易的就明白了。
“你到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他恼羞成怒真的怎么着她?
婉蓉想想也挺后怕,“也许是因为我们互换,爷拿妾身没辙,其实妾身并不懂这些,只是妾身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阿玛对妾身而言只是父亲而已!”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古代的父母并没有太过重男轻女。
只是父亲而已,是呀,有些事不同角度去想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有时候是他们站的角度太高,看来他的小格格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真是让人妒忌!
“孤的房间柜子第二层有个精致的盒子,赏给你了!”太子爷不自然的撇开头。
婉蓉对小太子这矫情的样子无语了,“爷想谢谢妾身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有些东西比赏赐更加重要!”
太子爷望着婉蓉那真诚温柔的笑容,突然明白了,有些未知的情愫慢慢渗进他的心理而不自知。
“哼!”太子爷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婉蓉偷笑的来到他身边,弯腰低头俯语,“爷妾身忘记告诉你,今儿妾身告诉皇阿玛,妾身新练了一种字体,准备把两种字体结合!”
太子爷顿时瞪大黑眸,婉蓉发出欢愉的笑声,太子爷气的不断深呼吸,刚才一定是他的幻觉,怎么会觉得她是个好的?手真的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