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这是防盗章啊! 这个想法起初只是一闪念而已,可是秦兰芝站在栏杆前细细一想,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即使是前世,她号称是赵郁的宠妾,可是赵郁待她也就那样罢了,虽然珠宝金银管够, 可是除了睡觉, 别的时候也不怎么理会她。
赵郁性情高傲, 她若是自请出府, 赵郁也不会挽留,反正只要他愿意,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赵郁当了皇帝,她也不过是赵郁年轻时的一个旧人罢了,估计早忘了她是谁。
再说她家的情况。
她爹秦仲安是州衙的书吏,一向长袖善舞,在州衙内混得还算体面。
她娘秦二嫂是宛州城内有名的产科女医, 擅长治疗产后出血。
她家家境小康,她是家里的独女, 若是离开王府归家,她跟着她娘行医,再招赘一个老实能干的上门女婿,两口子奉养父母, 她以后就是一家之主, 何等自在!
秦兰芝正要细细计议, 双喜掀开细竹丝门帘道:“秦姨娘,侧妃出来了!”
秦兰芝心中有了主意,不由有些雀跃,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随着双喜进了明间。
韩侧妃性喜奢华,明间里全套的紫檀木家具,铺设的锦褥靠枕也全是鲜艳的玫瑰红,大大的碧玉瓶里一大捧鲜花,色泽艳丽,花香四溢。
屋子里侍立着好几个丫鬟,正凑趣奉承着韩侧妃。
韩侧妃倚着玫瑰红锦缎满绣靠枕,笑吟吟听着,大丫鬟双福跪在一旁为她涂抹大红蔻丹。
秦兰芝进去,根本没人理会。
她丝毫不觉得尴尬,端端正正屈膝行礼:“见过侧妃!”
面对眼前这个毒死自己的凶手,秦兰芝背脊上一阵冷飕飕寒意,胳膊上不知不觉出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韩侧妃嘟起精心涂抹的红唇,对着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吹了吹,眼波流转,视线落在了秦兰芝身上,声音淡淡的:“听说早上端懿郡王受伤了?”
秦兰芝闻言,毫不迟疑,“噗通”一声,立马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启禀侧妃,是我服侍得不好,我性子不好,人又笨,常常冒犯郡王,实在是罪该万死,请侧妃降罪!”
想起前世经历的那些酸辛,临死前的痛苦,死后爹娘的凄凉,秦兰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流着泪道:“实在是......实在是我自己不成器,辜负侧妃的信任,令郡王厌烦,求侧妃惩罚,为了赎罪,我......我自求离开王府,回家反省自己的罪过,日日夜夜为侧妃郡王祈福!”
说罢,秦兰芝给韩侧妃磕了三个头:“求侧妃成全!”
韩侧妃先还是懒洋洋倚在靠枕上,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当下直起身子,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大红地毡上的秦兰芝。
说实话,她是真心讨厌这妖妖娆娆的秦兰芝,讨厌到一看见秦兰芝就气不顺的地步,可是若是真把秦兰芝撵走,不知道赵郁还要怎么怄气。
她这个宝贝儿子,是真真没见过世面,王府里那么多的美人儿,他偏偏非要吊死在秦兰芝这棵歪脖子树上。
反正韩侧妃是看不出秦兰芝哪点好!
不过秦兰芝这样做张做智,倒是提醒了她,今日可是一个赶走秦兰芝的好机会,即使赵郁来闹,也无话可说——秦兰芝可是把他脸都打肿了,这件事就算是闹到孟太妃和王爷王妃那里,赵郁也是没理!
想到这里,韩侧妃板着脸吩咐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闭门反省!”
秦兰芝用帕子拭了拭泪,扶着双福站起身来,又屈膝行了个礼,这才退了下去。
到了外面廊下,秦兰芝从腕上褪下赤金虾须镯,悄悄塞给了送她出来的双福,轻轻道:“我这脸实在是没法子见人,求姐姐带我去洗洗脸整理一下妆容!”
韩侧妃一向得宠,却甚是悭吝,她这里的丫鬟架子虽大,却都有些眼皮浅,尤其是大丫鬟双福,最是爱占便宜,不过得了银子倒也办事,可以试着收买。
双福不着痕迹地接过赤金虾须镯,觑了一眼,塞进了袖袋里,眼睛里溢满了笑:“奴婢这就带姨娘过去!”
她带着秦兰芝去了东边耳房她和双喜的住处,让小丫鬟送来了水和香胰子,又拿了自己的妆奁出来,亲自服侍秦兰芝洗脸整妆。
洗脸整妆罢,秦兰芝见房里只剩下她和双福,便又从手指上捋下一枚赤金镶嵌绿宝石戒指,亲热地拉过双福的手,戴在了双福的指头上,笑眯眯道:“双福姐姐肌肤白皙,这绿宝石戒指很衬姐姐!”
为了保命,宝石戒指算什么!
只要她有手有脚,又愿意努力,首饰珠宝什么的,将来都还能挣回来。
双福作势推拒,嘴里说着不敢当,却丝毫没有取下来还给秦兰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