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骋彦沉默,姥姥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再怎么说她也是小琛的妈,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安全才是第一位。”
“我知道了,明天我再联系人找找她。”说到这,迟骋彦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兴致勃勃地递到姥姥跟前,“对了妈,我给微微物色了好几个辅导班,你帮我参谋参谋?”
——
西澳,二环内。
在最繁华的地段,那一处金碧辉煌的会所迎来了这个月以来最大方的客人,也是今年第一位女客。
会所楼下都是来旅游的客人,享受着西澳寸土寸金的金贵氛围。而在顶楼,却有不少的有钱人在玩着不能示人的金钱游戏。
“云姐,您都输了八千万了,也不怕您老公生气?”坐在旁边的男公关主动往柳湘云的嘴里塞上一根烟,凑得更近了些,他用舌头滑动着打火机上的砂轮。
将青烟全部吸入肺中,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尼古丁的香味了。
将右手里的二万打出去,柳湘云将烟又吐了出来,“生什么气?钱都在我手上,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连续七天,她从来没有自摸过一把,每把都是一万起步,大大小小加起来已经输了有几千万了。
柳湘云一点都不心疼,反正这都是迟骋彦的钱,与其将来他全部留给迟微微,倒不如现在就花得干干净净。
她已经做好了和迟骋彦一拍两散的准备,这些,就是她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叮~”
放在旁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是银行发来的余额提示。
只要过了今晚,这第十二张卡也能透支到极限。
不是要给自己的女儿留一笔钱吗?这一笔笔的欠债看起来就不错,一并留给她才好。
“胡!”坐在对面的大姐一把将牌推开。
珍珠翡翠□□,这一副牌型保底就是五十四万,再加上自己的庄家翻一番……这才五分钟的功夫,她就赢了一百零八万。
将银行卡递给旁边的男公关,柳湘云一脸从容。
就算输钱,她也输得开心!
“叮咚~”
正在结账的时候,柳湘云身后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看向包间大门的方向……
七点半,走读的学生陆陆续续到达了学校,而那些高三和初三的学生尤为显眼。面临升学的压力,他们走路的速度要比周围的人快了不少。
“喂!我还过你一个鸡蛋了。”
迟微微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刚扭过头,就看到了黎梓琛那张冰块脸。
奇怪,他早上分明比自己提前十分钟出门,怎么竟然和自己一起到学校?
看着手里的鸡蛋,迟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将咀嚼了一半的面包一口咽了下去,同时举着手里的鸡蛋,说:“谁要你还,拿走自己吃。”
“还你的你就拿着。”将鸡蛋又推了回去,黎梓琛不耐烦地将包背得更高了些,“我上课去了,没时间跟你计较。”
说完,黎梓琛便快步朝马路对面的校门走去。
省实验中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建在一起,两个校区之间只有一条马路。整齐对称的两个校门,就连门口石头上刻的字都一模一样。
看着黎梓琛匆匆离开的背影,迟微微又在面包上大口地咬了下去。
这小孩子,别看他说话没好气,可心里对自己这个“姐姐”可是真的好。
“报告!”
迟微微来到班门口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上起了早自习。将没吃完的面包塞进口袋里,迟微微气喘吁吁地说道。
原主所在的高三六班,是省实验中学毕业班里的理科重点班。所以,班主任对他们的要求自然很高,在其他班级还在等学生到齐的时候,高三六班已经开始早读十五分钟了。
语文老师王冬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平日里从来不对学生发火,有时候甚至还笑颜盈盈的,但她的身上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一个“和善”的眼神,都能让你吓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进门时,王冬梅正端着书在过道里来回转,右手还攥着刚没收的一本数学习题册。看了眼迟微微的方向,一句训斥刚涌到喉咙,却又给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