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岁那年被那些人从狼洞里带出来后,她就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甚至连哭是什么样的感觉都不记得。
时隔这么多年,好像最后一次哭还是因为三四岁的时候在狼洞里饿着肚子才哭,那时候她干干瘦瘦的每天根本吃不饱,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找不到吃的就会哭。
后来,她就忘记要怎么哭了。
可现在眼眶里竟然会有些发热。
明明是在手心里的一处薄茧,可封凌却觉得那里比任何地方都要敏感,她想要收回手,男人却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这一吻在她的掌心里停留了许久,在封凌是真的彻底不再挣扎时,再又慢慢的顺着她的掌心吻向她的手腕,在她手腕动脉处吻过,那里可能是因为动脉的原因,随着她剧烈的心跳,一点一点的再又吻了上去。
直到男人的唇直接转过来。
封凌的手瞬间紧握身下的床单,脚趾都在顷刻间绷直了!
仿佛是某种天昏地暗的感觉侵袭而来,让她脑海中所有的理智都在刹那间燃烧殆尽,脑海里仅剩的一点本能在提醒她不能继续下去,一定要推开他,可她的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男人在吻着她的时候那种怜惜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这种被狼养大的孩子,也会有一天被人怜惜?
她这种不顾一切只是为了能有一口热饭吃,有个暖被窝住,能好好活下去的人,也会被人这样温柔以待?
她也会……被人当成女人去看,甚至心疼,怜爱么?
哪怕只是一个薄茧,也会被人当成是生命里所有的努力挣扎过后的痕迹,会被人理解和心疼?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干扰了她的思维,她一直没有再动过,甚至就连帐篷可能随时会有人进来的这件事都忘记了,只在男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所有动作时,手一直纂着床单,脑袋里不停的有着各种影响在盘旋。
……
男人更是因为高烧而在她疼的死咬住自己的唇瓣时又烫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却是连任何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将所有疼痛和到了嘴边的痛泣声都忍了回去……
……
酒精是炙热的。
谷欠望是炙热的。
体温也是。
那些沉寂在基地多年的训练与磨合中的爱与恨,此刻被全部唤醒。
帐篷之下,昏暗的灯光里,偶尔被寒风吹的微微拂起的帐帘,被完全封闭住的帐篷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