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厉南衡这才回头，淡漠的目光看向靠在后座的车门边一直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的封凌。
瞥见她额头的伤，厉南衡拿起手机给这几天正在美国的秦司廷打去一通电话，没有任何废话，只冷声道：“洛杉矶凡斯比大道99号公寓10楼，半个小时内过来，带上医药箱。”
话落，直接将电话挂断。
阿K不知道这个什么99号公寓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平时跟厉老大的接触就不多，在基地里厉老大也从来不会跟其他人说关于他的事，也就只能猜测那地方是厉老大在外面的私人住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封凌的确不能直接回基地，去医院的话也不太好，请熟悉的医生过去帮封凌处理伤口是再好不过了。
阿K又转眼看向一直昏睡着的封凌：“那个胖指挥官要是再用力摔几次她的头，她的头骨就真的要裂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不过老大，她现在一直这样昏睡着，应该没事吧？”
“如果有事，她也没力气杀了人再冲出来。”厉南衡声音低冷，看不出半点过份关切的意思，只嗓音薄淡道：“我在她颈后的位置打的很用力，暂时醒不过来，让她借着昏睡的时候冷静冷静，否则她刚才那种六亲不认似的眼神，你能压得住她？”
阿K当即就不说话了。
刚才封凌的眼神的确是很不寻常。
就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一样，如果说她没有任何精神上的疾病，那就只可能是那才是真正的她，只是她一直隐藏在温顺安静的表面之下，可最终还是被胖指挥官给刺激了出来。
这样一个瘦小的身体却有着那么可怕的爆发力，像是丛林中嗜血的狼一样。
阿K叹了叹，又拿起湿纸巾去擦封凌耳边的血迹，再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老大，封凌身上的血我就不擦了，我不知道在我进去之前她有没有受过其他的伤，你叫来的医生一定要帮他好好查一查。”
厉南衡没回应，只透过后视镜看向一直安静的靠在车门上一动不动的封凌。
脑海中回想起她刚刚的那一记眼神。
犹然记起当初在孤儿院汗蒸房里的那一瞥，当时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被额前的短发留海半挡住的双眼，就像刚刚的那道目光一样，冰冷的仿佛没有人类的感情，只有一种愤怒与逃生的本能。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有那样的眼神。
到达凡斯比大道99号公寓时，车停在楼下，厉南衡直接叫其他人下车，他亲自去打开后边的车门，将一直昏迷不醒的封凌抱了下来。
阿K他们在旁边看着，谁也没敢说话，也没敢跟着进去，直到厉南衡就这样抱着封凌走进公寓的大门，他们才在外面互相面面相觑。
这地方，是老大自己的住处？
老大这是直接把封凌抱进他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