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的确没少看过他脱衣服,她自己也承认以前他没把她当成女人时,经常赤着上半身在她面前走过。
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她怎么会莫名奇妙的有点尴尬?
她凑过去,俯下身检查着他背后的伤,一边用手指沾着药膏在他背后涂抹,一边用力的在他伤口附近所有脆弱的穴位上来回的戳了几下。
感觉出她动作之下的小心和试探,厉南衡斜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药膏的清凉感和她柔软的手在背后抚过的力道,再又感觉到了她手指下的那些戳痛感,淡淡勾唇道:“不用戳来戳去,我说没伤到要害就是没伤到,无论是曾经多年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你都要记得,要相信我的每一句话。”
封凌没吭声,只确定他是真的没什么大事,真的只是皮下组织的损伤和淤血后,也就放心了,将药膏都涂在了他的伤上。
“你肩膀再往左边偏一点,这边的涂不到。”封凌低头说。
男人配合的将肩膀向坐边偏了过去。
直到终于都涂好了,封凌将药膏的盖子拧上,正要转身去擦去手指上剩余的药膏,却在转身正要从沙发边离开时,之前一直乖乖的靠在沙发上配合着的男人,手向后伸了过来,骤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封凌的动作一滞,回过头看向。
男人也在这时转回身来,因为背部有药膏,还没有干,暂时不能靠在沙发上,于是就这样坐着,握着她的手腕,看着她。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封凌的眼神毫无波动,因为他有伤,所以她没挣扎,只说:“放手。”
厉南衡当然没有放,只看着她:“今晚在我这里住下?”
他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想回了现实的问题。
她没带钥匙。
封凌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侧过身从沙发边离开,将药膏扔回到茶几上,然后抽出一张纸巾来擦去手指上残留的药膏,一边擦一边绕过茶几走到另一边,跟他仍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再将纸扔进一旁的纸篓里,没有回话。
厉南衡坐在沙发上没动,看着她那副距人于前例之外的样子:“我这里的确没有其他的备份钥匙,现在这个时间请人来上门帮你开锁,也不是什么合适的时间,明天早上再叫人过来开锁,现在先在这里睡下?”
“现在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我不睡。”封凌看了眼时间:“你想睡就睡,我在客厅里坐一会儿就好。”
厉南衡蘸了墨一样深邃的双眸一动不动看着她:“我陪你坐。”
“不需要。”封凌看着男人仍有些苍白的脸:“你有伤,该休息就休息,我是刚刚就睡过,现在不困,而且我在不熟悉的环境下也睡不好,哪怕只是隔了一道墙,可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你能收留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可以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