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衡忽然笑了一下，叹笑着坐回到沙发上：“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女人。”
封凌瞥他一眼：“亲自教我拿枪杀人的厉老大，难道还会因为我敲晕了两只鸡而觉得我满手血腥么？”
“不会不会。”厉南衡失笑：“我是怕你不够果断，万一再被它们啄伤了手，那我可是会心疼的。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凡夫俗子，谁也不比谁高尚，两只鸡而己，毕竟明天你还得杀鱼呢。”
封凌隔空睇了他一眼：“这都还没忘记你的鱼。”
厉南衡姿势很舒服的向后靠在沙发里：“嗯，有鸡有鱼有媳妇儿，这辈子怕是也就现在算是最圆满了。”
封凌才没理他这会儿拍的马屁，只说：“刚做好的饭菜都快凉了，小许也没说留下吃个饭，你再不吃的话我就自己吃了。”
厉南衡在沙发上抬起手：“我找不到餐桌的位置。”
封凌走过去扶他，男人被扶起来的时候还仿佛在干什么似的转过头凑过来在她颈间闻了闻。
封凌被他这动作惹的赶紧向旁边躲了躲，莫名奇妙的看他：“你在闻什么？”
“闻闻看有没有鸡血的味道。”
“……我还没杀呢，今天饭都做好了，明天再说，或者后天再说。”封凌扶着他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餐具放到他手里，然后站在餐桌边看着他的手在桌上慢慢摸索的动作，问：“需要我喂你吗？”
厉南衡在医院里的这几天，大都是由人喂的，因为他看不见，无论是用什么餐具，想要找准碗所放的位置的确是有些难。
不过现在这难得出院了，他也实在是不想再被喂，也就没马上答话，而是伸手用餐具在前面的几个碗的边缘试着碰了一下。
封凌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不再去碰他，而是干脆去小心的推着那些碗碟，移动到他的餐具可轻易触及的地方，如果稍微有一点点偏差她就马上推过去让他的餐具落到中间，正好可以夹起中间的菜。
厉南衡试着自己吃了一下，嘴角隐隐的勾了勾：“味道不错，你这厨艺比起当初在丛林里烤蚯蚓和煮野禽肉的时候更要好上许多，怎么？这两年不是忙着封氏的生意，居然还能有空偷偷练习厨艺？”
“没有练过，也的确没时间，我现在会的也很少，但是至少能让自己吃饱。”封凌又在他去夹菜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慢慢的移动着他面前的碗，边移动着边说：“在英国那段时间，还有后来在封氏的时候，我不习惯身边有人照顾，秦舒可也不会下厨，我也就习惯的偶尔自己弄些吃的，可能的确是稍微有些长进，但应该也不算长进的特别明显。”
厉南衡轻笑，餐具再度伸了出去，然后若有若无似的用餐具轻轻按在面前的汤碟边缘：“行了，不用一直配合着我移动了，我差不多能找准了，大不了洒出来一些汤汤水水再擦掉，练习几次也就好了，你坐下来一起吃。”
封凌移动那些碗碟的动作其实很轻，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听见了。
她没多说什么，只又看了一眼他准确的将餐具探进去的动作，虽然还是有些生疏别扭，但以厉南衡的适应能力来看，估计不出两三天，他吃饭时应该真的可以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