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英国的伦敦,大街小巷都铺面了厚厚的白雪,上一次,顾念昔不顾一切的向他奔了过来,想到当时从天而降的她,陆景生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绞痛,就连空气中的呼吸都是沉重的。
没有她的气息,他的世界找不到一点色彩。
机场里一名英俊伟岸的男子踏着修长有力的步伐缓缓的向机场外走去“HI,Dr.LU”陆景生将俊颜上的墨镜取下,露出了一张依旧好看的俊颜。
只是,他比四个月前清瘦了许多,那刀削的下颚已经尖廋的不成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来接他的男子随其自然的接过陆景生手中的行李袋放进了后备厢中“过来检查身体,还是休假(英译中)”乔瑟心疼的看着他。
陆景生却没有应声,顾念昔走后这个男人一直在自残,他和顾念昔的事,多多少少英国的这些朋友也听过。
这样的他,让人都心疼,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在这样下去这男人是没有救了。
陆景生没说话,双手搭在修长的大腿上轻轻的摸索着,男人深沉的双眸看着窗外的一切,他是回来寻找他和顾念昔的记忆,好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12月份的寒流到来,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窗外的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伦敦的天空大雪肆意的纷飞着,铺打在人的脸上,落在了男人的发丝上。
陆景生置身在了这雪白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停止,他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来到了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来到了一个有顾念昔的世界。
“乔瑟先放我下去吧!我待会再到你那去”
陆景生下了车,男人独自徒步在这漫天的雪花中,每走动一步都在身后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又是一年的冬季,可是她却不在他的身边。
看着雪地里玩耍的小孩,不自然的男人勾起了好看的唇角,眼角出却溢满了泪。
突然一个雪球打到了男人胸前,几个小孩子急忙的转过头,看着陆景生,几个小家伙像做错事一样埋着小脑袋,一个劲的点头“对不起,叔叔(英译中)”说完又跑到一边玩耍去了。
看着渐渐跑远的背影,陆景生弯下身,朦胧的目光看着脚步那泛着晶亮的雪球。
陆景生将它把拾起放在手中,一个用力就将它击到了几十米的距离,可整个高大的身躯也跟着跪了下起。
他跪在地上扬起头,他躺在天地之间,高大的身子渐渐向后扬去,看着这苍白的世界。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白色的绸布装饰而成的,陆景生,整个人像是被嵌入了这浑厚的雪色成了一副静态的画面,融为一体,了无生息。
白色,象征着祭奠,陆景生的世界已经苍白一片,他忆起了那个叫wander.smile面包店,忆起了Susan阿姨和那两个可爱的孩子。
他想在死之前,把他和顾念昔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去寻找她的记忆,他怕忘记!找不到她的足迹,Wander.smile蛋糕店里飘扬着悠扬的曲调,依旧是Susan阿姨前前后后的忙碌着,依旧是那曲名调。
Susan大妈看着进来的男子眼里闪过诧异,陆景生薄情的唇角处还有些许的冰渣,湛清的下巴上冒出的胡渣颓废中却也不失性感而又慵懒。
糕点房里的两个小家伙长大了去了学校,眼前的一切都物是人非。
陆景生踏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了wander.Smile,susan大妈依旧热心的招呼他,问他小女人怎么没和他一起过来?问了他是不是又要在这边执教一段时间?问他念昔怀孕了几个月,什么时候生?
他的精神却是恍惚的,根本就听不清她的话,他只是在寻找着顾念昔的气息,原本可以触手可得的幸福,他却没有紧紧握住。
Susan大妈给他倒了一杯热奶茶,寥寥升起的奶茶香味萦绕在半空中,他却木讷的坐着。
窗外六角形的雪花各式各样的,落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上了厚厚的雪绒地毯。
他沉默着,好像在做最后的道别。
见他根本就没有听进自己的话,Susan大妈便拍了拍陆景生的肩膀,继续用着她那地道的英语与陆景生交流道“你为什么没和小女人一起过来啊?昨天我们家那两个小家伙还在问呢?(英译中)”
陆景生埋下头,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忧伤,阳光洒落在男人的发顶处以及那苍白的俊颜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见陆景生不说话,Susan大妈便一边忙着手里热烘烘刚出炉的面包,一边无心的说道“昨天她还来过我这,我看她大着肚子往这里来站在广场上看着你公寓408的房间好久”Susan大妈还以为他和自己的老婆闹别扭了。
Susan大妈无心的开口说道,她以为陆景生没听清还重复了一遍,陆景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的拉着Susan大妈的手问道,眼中闪烁着光亮,和刚刚的木讷形成强烈的反差“你刚刚说什么?她来过这?什么时候”
陆景生突来的动作险些让Susan大妈手里的烘培好的糕点洒落一地。
Susan大妈看着他这样激动便继续说道“就昨天过来的,肚子都高高的隆起!”
听到这话后,陆景生握在身侧的大手死死的拽着,眼中全是惊喜和害怕,他怕Susan大妈只是像宋郝他们那样让,为了让他开心编织出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