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已经连续三天下班儿后立刻钻到书房里了,闫远对此表示十分的不满。
他不是没有向邢菲暗示他的不满,但邢菲就算明显看出来了,依旧沉迷于学习之中。
闫远知道她在为新的栏目而做着准备,纵使自己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隐忍不发,只希望这个面试能够快一点的度过。
这天闫远和邢菲都在书房里工作,闫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抬头观察邢菲,但不论他何时抬头,都会发现邢菲一直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学习资料里。
他知道邢菲工作一向认真,但她最近这副模样都是少见。
“你就这么想当这个栏目的专题记者吗?”晚饭的时候闫远说。
邢菲拿着筷子吃饭,桌面上还摆着iPad看教学视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学习,完全没有听见他说话。
闫远觉得自己被完全的忽略了,像他这二十九年的岁月里,将他这么彻底的忽略,也只有邢菲一个人能做到了。
“邢菲,”他这次将音量提高,语气中也夹杂着自己的愤怒。
“嗯?怎么了?”邢菲这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她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
“我说你就这么想成为这个栏目的专题记者吗?”他无奈又想这些话重复一遍。
他一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许多遍,如果是别人,他想他早就毫不犹豫的将他轰出去了,但是这个人是邢菲,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例。
“当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以不把握。”刑菲说到这件事,脸上带着笑意。
“你知道这个节目就是给我一个翻身的机会,等我的名声渐渐提高后,我才有权利去调查我爸爸的事,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件事情吗?”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后闫远的火焰被她一字一字浇灭了,他面对这样努力的邢菲,有什么权利去对她宣泄呢。
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去耽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这样的自己,未免太过自私了。
“什么时候开始面试?”
“三天之后吧。”
“嗯,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
“我也相信我可以的!”邢菲兴致勃勃,然后继续将目光转向视频。
这次闫远没有任何异议,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甚至有些心疼。
他突然想问邢菲在那四年里,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可以从无业快速的达到记者这个身份的。
这个答案等到夜晚两人相拥而眠时,是邢菲才回答他。
“刚开始除了一些专业知识和采访经验方面,最大的困难大概就是身体因素吧,当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没有再比那困难的阶段了,但其实经历过,现在想想那段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
在她的语气中听不到难过,反而是一种苦尽甘来的痛快。
“我还挺感谢那个时候的自己,大学刚毕业,对于这个社会本该有无限的期待,但在当时我的世界都是灰暗的,所以也只能拼了命的往前冲,如果没有当时的拼劲儿,我可能还没有办法成为现在的我。”
这是闫远第一次听她提起自己在工作上的经历,他也认识到自己对邢菲过往的痛苦还是有许多的不了解。
他在那四年里只知道自己过的非常痛苦,却不知道邢菲在大洋彼岸的那一头,正和她同样经历着折磨,现在看来,相比邢菲的那些痛苦,自己的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但在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他只能将邢菲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个栏目过后休息一阵吧,我不想你太累。”
“到时候再说吧,没准过后要开始筹备了,会更忙碌。”
“那你之前一直口口声声说想要完成的任务,我们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邢菲听到这句话先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他说的任务指的是什么,脸微红,伸手锤在他的胸口。
“流氓!你每天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他那时候在想好轻轻的敲击就想时,小猫的爪子在他的胸口抚摸,莫名引起了一阵火。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臂撑在她的脸旁,“那用不用证明一下,我到底在想什么?”
邢菲的脸更红了,伸手推走他却推不开,“我很累啦,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别闹了。”
闫远知道他最近有多劳累,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忍住,轻轻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你这些天欠我的,之后都会讨回来的”,闫远的声音有些暗哑,起身默默走向浴室。
邢菲当然知道他要去干嘛,看着他的背影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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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栏目的面试选拔也如火如荼的在公司开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