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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衿回了纱雅院,偷偷的瞄了一眼赢若风紧闭的房门,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并让伊人准备水沐浴。
沐浴后,白子衿古怪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回自己家都跟做贼一样。
伤不起啊!
第二日,白子衿早早的就起来了,挑了一件白色长裙。
“小姐,这件粉色的更好看。”伊人道。
白子衿将头发绾好,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但今天是父亲大人下葬的日子,还是穿白衣比较好点。”
今天过后,原主和白元锦的仇,就彻底勾销。
“小姐,死都死了,还去给他送什么葬。”伊人想起白元锦对小姐做的那些事,都觉得恶心。
白子衿微微一笑,她其实也不想去,但有些事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不是,免得遭人口舌。
白府格外的凄凉,自从白元锦死后,无人愿意再踏足白府,下人也有许多被驱散,好不清惨。
“二小姐。”
白子衿一进到灵堂,就看到白老夫人两眼发红,趴在棺材上不停的哭,周以柔也在旁边落泪。
白子衿叹了一口气,看到这样的一幕,她还是难免有些心软。
不过,心软归心软,就算重来一次,白子衿也会杀了白元锦,丝毫不留情。
“你还来干什么?爹不需要你送,你滚出去!”白月容一看到她,就开启了尖锐大骂的模式。
对于这跋扈不讲理的三妹妹,白子衿早已习惯,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对白月容的嘶吼充耳不闻,走到前方。
“祖母,周姨娘,时辰到了,该起棺了。”白子衿的声音平淡冷静。
白老夫人早已哭得不行,抱着棺材死活不肯撒手,白子衿让人去拉开,才把棺材抬了出去。
整个过程,除了白月容恨恨的瞪着白子衿以外,其余人都无动于衷3。
白子衿瞥了一眼周以柔,她就像其他妾室一般,低着头跟在棺材后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元锦毕竟是一国之相,除了一些明面上撕开了脸的,倒还是有些官员来送行的。
“我的儿啊,儿啊,你死得好冤啊。”白老夫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引来路上许多人的围观。
不过,却没多少人同情白老夫人,因为白元锦一死就下雨……
白老夫人就这么一边哭,一副要哭到下葬的样子,只是她哭一会儿就开始喘气,让人很怀疑她会不会跟着一起下葬了。
白子衿看了一眼白老夫人:“祖母,你再哭下去,是否要我让人替你准备一副薄棺,一起下葬了?”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敢咒我!”白老夫人又悲又怒,“老妇不哭了,我一定要看着你死,你一定会死,鬼王已经要娶永定公主了,你离死也不远了!”
众人面露怪异,他们不知多少人去安慰白老夫人让她别哭了,她都不停,没想到白二小姐一句话就让她止住了。
不过他们之前虽然知道,白老夫人和白二小姐关系不好,却没想到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当祖母的竟然公开咒自己的孙女。
白子衿冷淡一笑:“那希望祖母能活到我死的那天。”
白老夫人被这句话气得不行,直喘气:“我一定会活着,看你这个不肖子孙怎么死的!”
白家的坟地就在帝都外的一片山林上,坟也是早就挖好了,听说是白元锦生前自己找的位置,还请了风水大师算过风水……
棺材被高高的抬起,然后放下,就在要埋土的时候,一些妾室却扑上去哭。
“相爷,相爷啊!”
“相爷,你在下面一定要好好的啊。”
这么多女人扑上去哭,那两个埋土的下人不知所措的看向白子衿,不知该怎么做。
白子衿对他们挥挥手,无碍,等她们哭够再下葬,她不急。
“小姐,要瓜子不?”伊人的一只手伸过来,上面有许多瓜子,而伊人一边磕着,一边看着那些哭丧的妾室。
白子衿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干咳两声:“伊人,我们现在就不要磕了,等会儿吧,等会儿回去再说。”
终于,妾室们哭得没力气了,一些则觉得戏做得差不多了,被自己的丫鬟扶到一边。
白子衿一声令下,淡淡道:“下葬。”
一铁锹一铁锹的土泼上棺材,白子衿则接过下递上来的纸钱,点燃后扔到棺材上方,任它边燃边飞。
纸钱飞落一地,带着火花,就好像白元锦那看似显贵的一生,最终都华为一文不值的灰烬。
白子衿立在人群中,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抽泣声和送行声,她小脸平淡,星眸淡然的看着棺材被埋上,最后竖起墓碑。
今生恩怨今生了,来世做路人便好。
“父亲大人,永别了。”白子衿粉唇轻启,无声的吐出这句话。